车大少的枪伤经过黑诊所的治疗,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车大少的伤口仍旧会隐隐作痛,新生出来的粉嫩嫩的肉芽也让他痒的想要去撞墙。
五天后林山河开着车载着车大少又一次来到黑诊所复查伤势,车大少躺在那简陋的病床上,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林山河提供给他的消息,琢磨着接下来的计划。
黑诊所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车大少瞬间警觉起来,他强忍着疼痛,从枕头下摸出手枪。
“没事,好像来收规费的巡警!”林山河示意车大少把枪收起来,往外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
巡警破门而入,为首的一个看样子是小队长的巡警叼着半截烟,挑开手术室的门帘往里看了一眼就吆五喝六的喊道:“老许啊,这个人是受的什么伤啊?”
忙着收拾器械的老许头都没抬就小声地回答道:“一点皮外伤。”
“呦呵,不会是反日分子吧?”小头目拿着警棍捅了捅车大少的伤口,意有所指的问道。
车大少强忍着剧痛,怒目瞪着小头目,“你少在这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跟人约架不小心受了肩膀被人砍了一刀。”
小头目嘿嘿一笑,“哟,脾气还挺大。我看你就像反日分子,跟我回警局走一趟。”
说着小头目就要来拉车大少。
林山河紧绷着脸,慢悠悠的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塞给小头目,“他是我的线人,这点钱拿着给几位弟兄喝茶吧。”
小头目把大洋在手里颠了颠,顺手就揣进了兜里,却还是不依不饶,“你说他是你的线人,他就是线人了?我看你也是反日分子吧?再说了,就你这几块大洋也不够我们几个喝茶啊?”
“那这个够不够?”林山河掏出配枪一把拍在小头目的手中。
小头目看看手中的勃朗宁手枪,脸色顿时一变,指着林山河就喝道:“私藏枪械那可是大罪,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山河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丢给那个小头目,“你自己看。”
小头目把警官证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他虽然不认字,但是他可认识照片上林山河的警衔,那可是警佐啊,不是自己这个警长可以得罪得起的。
小头目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双手把警官证递还给林山河,点头哈腰道:“长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误会,误会啊。”
林山河冷哼一声,一指车大少问道:“现在你相信他是我的线人了么?”
小头目忙不迭的点头笑道:“长官说这位兄弟是,那就一定是。”
“那还不立刻给我滚!”林山河暴喝一声,从警长的手里把自己的配枪夺了回来。
“哎,哎,小的现在就滚。”警长点头哈腰的就跟个灰孙子一样,带着手下就溜了。
等巡警们走后,车大少这才松了口气,对林山河说道:“咱们也走吧。”
林山河点点头,冲着老许说道:“老许,在给他开点消炎药吧,这段时间就不过来了。”
老许点了点头,打开药柜从里面拿出来两盒消炎药递给林山河,“胖爷,日本人现在对消炎药管控的越来越严格了,所以……”
“我知道。”林山河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老许的话,“多少钱?”
“两根小黄鱼。”老许冲着林山河比了一个二的手势,嘿嘿一笑。
“这价格倒也公道,这样吧,明天我派人给你送来。”林山河掏出烟点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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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海拉尔运送物资的火车倒是好查班次,可是打听有多少人随车押运倒是个难题。
查班次他可以借着打击走私的理由查一查调度表,但查押运人数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这属于日军机密,他总不能傻不愣登的就跟人家直接去问吧?
林山河突然想到了桥本不二郎,他和自己有走私生意往来,或许能从他那里套出点消息。林山河让车大少先回住所养伤,自己则驱车前往桥本不二郎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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