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自觉地微微交握。
许昊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眼前的屏幕上，语气平淡：
“乔夏说你有事找我？说吧。”
他的平静反而让安宁更加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许董，昨晚……‘那边’的人联系我了。”
许昊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抬起眼，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落在她脸上，示意她继续。
“他们……问了我关于您下一步的商业计划。”
安宁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直接问我……您是不是正在策划，要控股ARm公司？”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仿佛凝固了。
许昊的身体微微后靠，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安宁。
这个消息的泄露，非同小可！
ARm计划目前仅限他最核心的几人知晓，甚至连中投那边都还未正式接触，对方竟然已经探听到了风声？
“他们怎么知道的？”
许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意。
“我……我不知道。”
安宁连忙摇头，语气急切，
“他们没说信息来源，只是非常肯定地向我求证。他们还说……”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对方的原话，
“还说这步棋走得太大、太险，问您到底想做什么，背后还有哪些支持者。”
许昊沉默着，大脑在飞速运转。
泄密的可能途径有几个？安德森那边？中投前期非正式接触的人？还是公司内部最高层……？
不，唐骏、武卫他们可能性极低。
最大的嫌疑，反而可能出在安德森周围，或者是对方通过其他资本市场的异常动向进行的推测。
他看向安宁，此刻她的紧张不似作假。
对方将如此敏感的问题直接抛给她这个级别并不算最高的秘书，既是试探，也是施加压力。
“你怎么回答的？”
许昊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按照您之前的交代，对于核心机密一律表示不知情。”
安宁稳住心神回答，
“我说我只负责日常行政事务和日程安排，如此重大的战略决策，我根本没有资格接触。他们似乎不太相信，语气……有些强硬。”
许昊点了点头，安宁这个应对是得体的。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紧握的手，忽然问：
“他们找你，除了问话，还有别的要求吗？”
安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他们要求我……尽快弄清楚这个计划的详情，包括资金规模、合作伙伴，尤其是……您与国内官方，比如商务部的沟通进展。”
她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勇气，
“许董，我感觉他们这次非常急切，也……也很不安。ARm这件事，好像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
许昊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他明白了。
对方显然意识到了ARm收购一旦成功，许昊和昊天集团将跃升到一个他们再也无法企及甚至无法制约的高度。
他们感到了恐惧，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动用安宁这颗棋子，甚至可能不惜暴露一部分意图。
这是一次危机，但也是一次机会——看清对手的机会，也是彻底收服安宁的机会。
他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安宁面前。
他的靠近让安宁身体微微一僵。
许昊伸出手，并没有碰她，只是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工牌，用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名字和照片，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安宁，”
他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