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位年轻的新婚少妇,由她的母亲陪着,正对着“云上·羽衣”,羞得连耳根都红了,手指绞着帕子,想看又不敢细看。
萧婳的目光透过轻纱,微微侧首,对苏寻衣递去一个眼神,悄然上前。
府城第一世家夫人刘氏捧着那温润的白玉盏,指尖感受着“绯云·凝玉露茶”的暖意,目光却忍不住再次流连在那件“云上·羽衣”上面。
她是武将家眷,性子比旁的文官夫人更直率些。
犹豫片刻,终是放下茶盏,带着几分试探笑意,看向主位的苏寻衣。
“苏夫人,这绯云阁真是处处令人惊喜。
只是这绯云帖,当真是别致又贵重。
不瞒夫人,我家小姑子远嫁京城,前日来信,字里行间都是对这绯云帖和阁内风物的好奇艳羡。
不知这帖子,苏夫人阁中可还有富余?
或是需得在阁中采买多少银两的物件,方能得此信物相邀?”
她的话问得巧妙,既表达了需求,又隐含了“愿意消费”的诚意,目光灼灼地等待着答案。
她这一问,立刻引来了雅阁内其他几位夫人的侧目。
许夫人也放下团扇,含笑接口:“正是呢,苏夫人。这帖子设计得如此精妙,想来得之不易吧?
莫非是夫人精挑细选,只赠予有缘人?” 她的语气更委婉,但探究之意同样明显。
几位夫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寻衣身上,雅阁内原本谈论衣物风情的气氛,悄然转到了关乎身份圈子上面。
苏寻衣面上笑容未变,依旧清雅温煦,她执起玉壶,亲自为诸位夫人续上半盏温热的凝玉露茶,动作行云流水。
“夫人谬赞了,这绯云帖,非是阁中售卖之物,亦非银钱可量。”
苏寻衣轻轻一句话,便彻底否定了“充值购买”的可能性,将绯云帖的价值拔高到了金钱之外。
她放下玉壶,目光扫过几位夫人,带着一种坦诚:“此帖之始,源自对‘知音’二字的珍重。
诸位夫人皆知,绯云阁所重,非仅是衣饰之美,更在于一份懂得欣赏、懂得珍爱自身与生活的雅致心境。” 苏寻衣巧妙地关联了之前萧婳关于“悦己”的点化。
“首批三十六帖,亦是寻衣一点微末心意。
彼时正值陈夫人秋日茶宴,诸位夫人皆是识香辨味的风雅之人。
此露初成,寻衣心中忐忑,唯恐糟蹋了天地灵物。
便借着陈夫人的茶宴,请诸位夫人代为品鉴。
若有合眼缘的知交好友,便以此帖相邀,开业时移步绯云阁,共赏阁内雅物,再品此露。
寻衣当扫径烹茶,恭候大驾。
陈夫人雅量高致,转邀懂得悦己的知音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