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倒是带着几分怜惜。
苏寻衣看着这个突然闯入,举止张扬到近乎无礼的男人,眉头蹙得更紧。
目光扫过对方敞开的衣襟、张扬的佩饰,以及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心中瞬间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此人绝非寻常。
这是苏寻衣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还是在斗诗大会上。
“阁下何人?为何擅闯?”苏寻衣声音清冷,带着疏离。
红衣男子抬起头,桃花眼亮晶晶地看向苏寻衣,笑容灿烂得晃眼:“在下云九,方才惊马冲撞,毁了夫人的心头好,实在过意不去。
夫人放心,我云九行走江湖,最是讲究,赔,一定赔。”
“云九?”苏寻衣眸光骤然一凝。
“正是。”云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动作潇洒不羁。
“夫人这花打理得真好,这香气绝了。” 云亭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四下打量,目光在那些名贵的花木、精巧的花器上流连。
最后又落回苏寻衣清丽的脸上。
“云九公子认赔便好。
婉婉,核算损失,请这位云九公子照价赔偿,送客。”苏寻衣不想与他多纠缠,直接下了逐客令。
“哎,别急啊夫人。”云亭却嬉皮笑脸地凑近一步。
“光赔钱多没意思,显得本公子多没诚意,这样!”他一拍胸脯。
“本公子观夫人这铺子,虽好,却少了点生气。
尤其是这角门附近,连个像样的护院都没有,才让惊马闯了进来。
万一撞到夫人或者阁里的娇客,那多危险!”
云亭桃花眼一转,笑容带着几分赖皮:“不如这样,本公子略通拳脚,江湖人称‘一阵风’。
就留在夫人这里,给夫人当几天护院,看家护园,将功折罪。
工钱嘛,就用抵这花儿的损失好了,夫人意下如何?” 云亭眨巴着眼睛,一脸“我吃了大亏但心甘情愿”的表情。
苏寻衣看着他,简直要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一个穿着价值千金的云锦红衣、佩着宝石短刀、举止风流外露的男人,要给她当护院抵债?
这借口拙劣得令人发指。
“不必。”苏寻衣的声音冷得像冰,“绯云阁自有女护卫,不劳云九公子费心。
婉婉,送客!”
“夫人别这么绝情嘛!”云亭仿佛没听到。
反而绕过那几盆残花,自来熟地走到一株开得正盛的绯云玫瑰旁,深深吸了一口香气,一脸陶醉。
“好香,这花儿,夫人是怎么种出来的?
莫非真有仙法不成?”
云亭侧过头,桃花眼灼灼地盯着苏寻衣,眼神深处带着一丝探究。
苏寻衣心头警铃大作。
此人绝非为几盆花而来,他的目标,恐怕就是绯云阁,或者别的,又或者就是她苏寻衣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