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或许真能撕开些意想不到的口子。
至于那染了脏病、注定要死的何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府衙大牢里死个囚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谁会在意?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赫连风喉间逸出。
他缓缓坐起身,玄色寝衣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
并未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娇娇。
而是随手拿起床边小几上一柄纯金的挑灯拨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烛台上跳跃的火焰。
“倒有几分,小聪明。”赫连风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慵懒,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
“起来吧。地上凉。”
娇娇如蒙大赦,浑身一软,差点瘫倒,连忙强撑着爬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那老虔婆,”赫连风的目光依旧落在跳跃的烛火上,语气轻描淡写,“既是你的‘故人’,又如此‘忠心’,本王便开个恩。”
他顿了顿,“明日一早,本王会吩咐府衙一声。
让那染病的囚犯‘病重不治’,也就罢了。
省得,脏了地方。”
“病重不治”,娇娇听明白了。
这是李代桃僵,找个死囚犯把何旺换出来。
赫连风默许了“救”何旺的说法,这就是恩典。
“至于你……”赫连风终于抬眸,目光落在娇娇身上那件流淌着霞光的小衣上。
“想留下,便留下吧。”
“那,何旺的脏病?”娇娇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这种病在寻常大夫手中,自然是无法医治。
不过在本王这,不值一提,明日让厌一去给他治一治,可别什么病都带进府中。”
娇娇狂喜,刚要跪下谢恩,却见赫连风抬手止住了她。
“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警告。
“好好看着那绯云阁,苏寻衣、萧婳、沈砚安,他们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报来。
尤其是沈砚安,若有任何蛛丝马迹,即刻禀报。
若是……”他拖长了调子,眼神骤然转冷。
“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拿着本王的银子,只顾着自己快活,或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足以让娇娇遍体生寒。
“奴家不敢,奴家一定尽心竭力。
绝不敢有半分懈怠,定不负殿下信任。”娇娇连忙表忠心。
赫连风似乎满意了,重新靠回软枕,慵懒地闭上眼睛。
挥了挥手,像打发一只宠物:“行了,去梳洗吧,一身汗味。”
“是。”娇娇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退下。
走到门口时,却又被赫连风叫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