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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衣寸步不离,负责定时喂药。
混合着百年老参熬成的参汤,用竹管一点一滴地强行灌入萧婳喉中。
每一次灌药,都小心翼翼的,稍有不慎便会呛入肺腑。
还要时刻注意萧婳的体温,一旦高热升起,便立刻用冰冷的井水反复擦拭她的额头、脖颈、腋下和心口,进行物理降温。
一夜过去,王婉婉和凌兰芝来替换苏寻衣。
而沈砚安,也只是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又不得已再来渡内力。
苏寻衣心疼的看着沈砚安,沈砚安只是笑了笑,“没事,我还挺得住。”
时间又过了一天一夜,众人都累的不行,更是提心吊胆,寒玉丸也已经用完了,还没有等到石霖。
苏寻衣心里急得团团转,就连啸风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之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清朗悦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磁性的声音,穿透了紧闭的门扉,清晰地传入屋内。
“故人云九,闻听此间有恙,特来探望,并奉上薄礼。”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云九公子。
他不是被苏寻衣打发去山上开荒挖地了吗?他怎么会来?又怎会知道此处?
苏寻衣和沈砚安眼中闪过警惕。
云九……
此人看似风流不羁,实则心思深沉,此刻突然造访。
沈砚安无声地看向苏寻衣,眼神询问。
苏寻衣目光沉沉地落在萧婳苍白脆弱的脸上,沉默了一瞬。
云九此人,消息灵通,他既已到了门口,拒之门外反显刻意。
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
苏寻衣缓缓开口,声音却依旧清冷:“请。”
沈砚安无声地拉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袭烈火般明艳夺目的云锦红袍,袍摆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流云纹。
云九踏入这弥漫着浓重药味的小屋,脸上那惯常的风流笑意便收敛了起来。
“竟是……”云亭的声音低沉下来。
“何人,竟下如此毒手?”
云九抬眼,看向床边沉默如冰的王婉婉。
苏寻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依旧焦着在萧婳脸上,声音冷淡疏离:“云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怎么算是远道而来,我这不是一直在村子里开荒吗?”
目光在那药碗上,桃花眼微微一眯。
“见教不敢当。”云九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只是听闻此地有人重伤难愈,恰好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味小玩意儿。”
他慢条斯理地从他那宽大的、绣工精美的红袍袖袋中,取出一个仅有拇指大小、通体由整块温润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