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哥比我大三岁,若是还在,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苏寻衣轻轻握住沈砚安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冰凉。
“那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沈砚安继续说着,目光依然停留在明月上面。
“爹娘都在种地,田里收成不好,他们带着我们四个孩子,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二哥三岁那年,染上了肺热。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开始发高烧,喘不过气来。”沈砚安的声音微微颤抖。
“爹娘请了大夫,可是那时候的医术,再加上家里也拿不出多少诊金。”
苏寻衣的心揪紧了,她仿佛能看见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和一对无助的父母。
“我记得那天晚上,二哥喘得特别厉害。”沈砚安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夜晚。
“娘抱着二哥,二哥一直在哭。
爹跑遍了全村,想再借点钱,请个好点的大夫,可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苏寻衣已经明白了。
“当天的夜里,二哥就,就走了。”
沈砚安的声音几不可闻,“二哥他才三岁啊。”
苏寻衣将沈砚安的手握得更紧,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对不起,相公,我不该问的。”
沈砚安摇摇头,转头看向苏寻衣,眼中有着释然:“不,你应该知道。
这几年来,家里从不提起二哥,是因为太痛了。
娘每次想起二哥,都会偷偷抹眼泪。”
“那,二哥叫什么名字?”苏寻衣轻声问。
“沈砚清。”
沈砚安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爹说,希望他一生清白如水。
可惜,他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苏寻衣靠进沈砚安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爷奶有时候会看着孙辈们出神。
这一切,或许都源于那个早夭的孩子带来的伤痛。
“你知道吗?”沈砚安轻轻抚摸着苏寻衣的头发。
“二哥走后,爹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哥和三哥身上。
但是大哥三哥读书都不尽人意。
所以爹娘他们拼命干活,供我读书,就是不想我们再过那种连病都看不起的日子。”
苏寻衣抬起头,泪眼朦胧:“所以娘才会那么在意二宝的眼睛?”
沈砚安点头:“是的。
他们经历过最深的无力感,知道在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一定的地位和财富,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
当初我出事了,二宝是唯一识文断字的。
可惜,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苏寻衣肯定知道呀,后来的事,都是原身自己造的孽,然后被她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