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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请柬放在一旁,重新拿起手边那卷《通典》,淡淡道:“拒了,就说我备考在即,无心参与此类聚会,多谢诸位美意。”
二宝性情冷静,不喜虚名,更不愿在无关紧要的应酬上浪费时间。
于他而言,潜心读书,准备即将到来的会试,才是正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二宝这干脆利落的拒绝,落在那些本就存了比较之心的京城学子耳中,却变了味道。
“呵,果然是乡野来的,上不得台面。
怕是肚里没甚墨水,不敢来了吧?”
“什么云亭先生高足,我看是缩头乌龟才对。
空有个‘四元及第’的名头,实则不堪一击。”
“想必是怕在刘瑕兄面前露了怯,丢了他们云亭一脉的脸面。”
这些风言风语,起初只是在一些小圈子里流传。
不知怎的,竟也飘到了温玉心的耳朵里。
这日,温玉心骑着马,摇着他那标志性的泥金折扇,风风火火地来到别院,脸上带着几分愤愤不平。
“好侄儿,外面那些混账话,你可听到了?”
温玉心一进门就嚷嚷开了,“说什么你怕了那刘瑕,不敢应战。
真是岂有此理?
那刘瑕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比?”
二宝正在练字,闻言笔锋都未停顿一下,语气平静无波:“温小叔,旁人之言,何必在意。
虚名而已,于我如浮云。”
“嘿,我说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温玉心凑过来,压低声音,“可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了,见你不理会,竟开始编排起我妹子来了。”
二宝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险些滴落在宣纸上。
他抬起头,看向温玉心,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说我娘?说我娘什么?”
温玉心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愤然道:“他们说……
说你能有今日之名,全靠云亭先生和妹子替你扬名。
还说什么,近年流传甚广的《寻·诗词集》,其中那些惊才绝艳的诗词,根本不是妹子所作,而是请云亭捉刀。
他们说妹子,亦是欺世盗名之辈,不过是仗着几分机巧,沽名钓誉。”
“啪!”
二宝手中的紫毫笔,被他生生捏断。
他一直平静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那双眼眸里,不再是之前的淡然,而是燃起了怒火。
说他,他可以不在意。
质疑他的才学,他可以用未来的成绩证明。
但是,污蔑他的母亲,不行。
苏寻衣在他心中,是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她聪慧、坚韧、豁达,用她独特的方式支撑着这个家,教导他们兄妹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