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科进士们而言,这是他们正式踏入仕途社交圈的第一步,也是漫长官场生涯的开端。~e~z?k/s,w·.?n~e^t*
当二宝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苑中花草的清香回到温家别院时,已是夜深人静。
家人大多已经歇下,唯有苏寻衣房中还亮着灯在等他。
“回来了,二宝。”苏寻衣迎上来,帮他解下外袍,闻到淡淡的酒气,微微蹙眉,“这得喝了多少酒呀?难受吗?”
“娘,我没事,只是浅酌了几杯。”二宝摇头。
脸上还带着游街和宴会后的些许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一切都好。”
苏寻衣看着二宝,今日的荣耀与风光犹在眼前,但她更关心的是儿子的身体和心情。
她轻轻拍了拍二宝的手臂:“你爹去给你煮醒酒汤了,一会喝完就早点歇着。
今日,你是爹娘的骄傲。”
二宝看着苏寻衣眼中毫不掩饰的关爱与自豪,心中一暖,所有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
他点了点头:“嗯,娘,你和爹也早点休息,这么晚了,还在等我。”
回到自己的房间,二宝却没有立刻睡下。
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勾勒出庭树枝丫的寂寥轮廓。?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脑海中回放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如同梦幻。
状元的头衔是荣耀,更是责任和靶子。
刘瑕那隐忍的嫉恨,三皇子一系可能的报复,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那位龙椅上与他血脉相连却关系微妙的“父皇”。
未来的路,遍布鲜花,也暗藏荆棘。
无论前路如何,他既已踏上,便只会一往无前。
这京城的风云,他注定要搅动一番了。
该属于他的东西,也是时候要拿回来了。
皇帝老了,这个天下,也该换人了。
而在冷宫中的皇后,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那是他的生母。
记忆中那个温柔却模糊的身影,此刻异常清晰地浮现在心头。
那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那在他年幼被其他太监欺负时,试图将他护在身后的单薄身影。
她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可还安好?
是否,也曾听闻她儿子今日的风光?
这六元及第、跨马游街的荣耀,可能有一丝半缕,穿过那森严的宫禁,给她带去些许慰藉?
如今的他,尚无力改变什么,这份思念,也只能埋在心底。~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
翌日清晨,温家别院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不同寻常。
二宝尚在梳洗,房门就被几个小脑袋迫不及待地推开了。
“二哥哥,二哥哥,快让我们瞧瞧你的官服。”四宝像只欢快的小雀儿,第一个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同样好奇的大宝他们。
苏寻衣正帮二宝整理昨天的朝服,见状不由失笑:“瞧瞧你们这几个皮猴儿,一大早就来闹腾你们二哥。”
“娘,我们就是想看看嘛。”大宝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衣架子上那套平整悬挂的、代表着无上荣光的进士朝服。
那是一套赤色罗袍。
颜色是内敛的红,袍服的质地是上好的罗,轻薄透气,织有精细的暗纹。
前胸后背各有一块方形的“补子”,按照新科进士的规制,胸前那只以五彩丝线绣成的鹭鸶,傲立水波,清姿绝尘。
这是翰林院修撰的象征,是天子门生步入朝堂的起点。
虽不及高阶官员的禽兽补子威严,却自有一股清贵书卷气。
旁边放着梁冠。
与袍服配套的,还有一项乌纱帽,以及玉带、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