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二宝的心猛地一跳。+r?c,y,x*s~w..~c^o*m_
当朝姓郑且有权势者,首推三皇子生母,郑贵妃。
难道当年之事,竟与后宫有关?
还是仅仅是一个巧合?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骇,不动声色地将那本笔记混入一堆需要重新归类整理的故纸中,准备日后有机会再细细研读。
就在这时,刘瑕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惯有令人不适的关切:“清辞兄真是勤勉,如此晚了还在用功。
不过,这些陈年旧纸,多是无用之物,何必耗费心神?”
二宝缓缓抬起头,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沉静。
“刘兄说的是,不过是分内之事,理当尽心。”
二宝合上手中的卷宗,站起身,拂了拂官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窗外,夜色已深,翰林院的飞檐在月光下勾勒出剪影。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
但他既已踏入,便绝不会回头。
父亲的清白,沈家的尊严,都需要他一点点亲手夺回。
而刘瑕,或许只是这条漫长而危险的道路上,第一个微不足道的绊脚石。
自那本提及“郑”姓与不明开支的私人笔记后,二宝的调查也更深入。
他开始利用翰林院官员可参与史书编修、偶尔能接触到部分机密文档副本的便利,大行职务之便。~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二宝发现,刘瑕的刁难似乎有增无减,但方式愈发“高明”。
不再是简单的污损文稿,而是试图在学问上压制他,或在分配重要编纂任务时,将他排除在核心之外,意图边缘化他的影响力。
二宝心知肚明,这背后未必全是刘瑕的个人意气,更可能是三皇子一系对他的警惕与压制。
二宝对此依旧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
他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本职和暗中调查上。
对于刘瑕的挑衅,只在必要时以扎实的学问和无可挑剔的态度予以回应,令其无从下口。
关键突破出现在一个下雨天。
二宝借口核对前朝边镇粮草制度,申请调阅了一批户部陈年账册的抄录副本。
在这些繁杂的账目中,二宝捕捉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线索。
有一笔数额巨大的“特别军资”,在当年沈砚安案发前三个月,从内帑(皇帝私库)拨出。
经手流程极其简略,最终流向标注模糊,只有一个代号“玄字叁号”。
而这笔款项的最终核销时间,恰好就在沈砚安被定罪之后不久。
内帑?皇帝私库?
这个发现让二宝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如果说之前郑贵妃的嫌疑还停留在外戚和皇子争斗层面。^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那么内帑的卷入,则将矛头指向了更深、更令人不敢想象的方向——当朝天子。
难道……
构陷忠良的背后,竟有皇帝的默许甚至主导?
这个念头刚升出来,他想起沈砚安提及当年圣眷正浓且功名显赫,又想起帝王心术的深不可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莫非是沈砚安功高震主,所以皇帝……
他不敢再深想,更不敢将此发现记录于任何纸张。
只能将这惊天的疑团死死压在心底,继续以更谨慎的态度搜寻蛛丝马迹。
二宝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能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关键拼图。
与此同时,皇宫大内的气氛日益凝重。
皇帝朱翊钧的病体时好时坏,如同风中残烛。
三皇子朱常洵监国理政的频率越来越高,在郑贵妃母族及其党羽的辅佐下,倒也处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