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的眼神。
待乌雅离去,朱长圻把玩着手中的香囊,状似无意地说:母妃,儿臣有些困了,想早些歇息。
贤妃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去吧,明日还要去上书房,别累着了。
朱长圻乖巧地行礼告退,回到自己的偏殿。
一进房门,他脸上的稚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这年龄不符的深沉。
他迅速取出香囊中的纸条,就着烛火细看。
三日后子时,老地方一见。
朱长圻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八年了,自从皇帝强占了他母亲,他与姐姐被迫分离,就再未真正团聚过。
这八年来,他在宫中如履薄冰,时刻谨记母亲的教诲。
藏拙守愚,伏低做小。
他在皇帝面前永远是那个乖巧懂事、对权势毫无兴趣的八皇子。
在德妃面前永远是那个孝顺贴心的儿子。
在各位兄长面前永远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幼弟。
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心中藏着怎样的滔天野心。
三日后子时,朱长圻悄无声息地溜出长心宫,熟门熟路地来到那处废弃宫苑。
乌雅早已在密室中等候多时。
一见弟弟进来,她立即上前紧紧抱住他:言儿。
朱长圻,或者说乌言,也回抱住姐姐,声音哽咽:阿姐,我好想你。
姐弟二人相拥片刻,乌雅才松开手,仔细端详着弟弟:你瘦了,在宫中可还习惯?
乌言冷笑:习惯?每日戴着面具生活,如何能习惯?
不过,这八年的隐忍,很快就要到头了。
娘都告诉你了?
乌言点头,走到石室中央的沙盘前:皇帝命不久矣,三皇子与郑贵妃虎视眈眈,其他几位皇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正是我们南疆的天赐良机。
你可有把握?乌雅担忧地问,你毕竟年纪尚小,朝中大臣恐怕不会服你。
乌言唇角勾起一抹与稚嫩面容极不相称的冷笑:年纪小才好。
他们越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越容易放松警惕。
他指着沙盘上的几处标记:这些年来,我暗中结交了不少朝臣。
表面上他们是三皇子或其他人的人,实际上早已效忠于我。
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事。
乌雅震惊地看着弟弟:你,你何时开始布局的?
从德妃的那天起。
那时我就明白,在这深宫之中,要么任人宰割,要么...…
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