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安心头一震,这般酷刑,常人早已痛不欲生。
此人却能保持神志清醒,定非常人。
“谁?”囚犯突然出声,声音嘶哑却警惕。
沈砚安拉下面罩,低声道:“晚辈沈砚安,无意中发现此地,前辈可是唐门中人?”
那人微微抬头,听到唐门下意识警惕了起来。
乱发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依然英俊的脸:“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这话该我问你。”沈砚安走近一步,“你为何被囚于此?又是何人所为?”
唐意沉默片刻,看着眼前的人气度不凡,不像黑袍人的爪牙,决定赌上一把。
忽然道:“沈公子既能找到此地,想必不是寻常人,老夫有一事相求。”
“请讲。”
“看见那边墙角的鼠洞了吗?”唐意用眼神示意牢房一角。
“那里面藏着我用血写的密信。
若沈公子有心,请将它带出去,交给可靠之人。”
沈砚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不起眼的小洞。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探入,摸到一个蜡丸。
“密信中写了什么?”他问道,将蜡丸小心收入怀中。
“黑袍人欲谋反。”唐意说道。
沈砚安心头一震:“黑袍人?这又是谁?”
“正是。”唐意咳嗽几声,显然身体已极度虚弱。
“他们与宫中勾结,暗中布局多年,只待时机成熟。”
沈砚安眉头紧锁:“那你又是何人?为何知道这些?”
唐意长叹一声:“老夫唐意,本是唐门掌门人。”
唐意?
这名字在沈砚安心头炸开。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囚徒。
司言轩和司言锦苦苦寻找的父亲,竟然就在皇宫地底,被囚禁在此。
“你...…你是唐意?”沈砚安声音微颤,“唐门的唐意?唐君的哥哥?”
唐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沈公子知道老夫?”
沈砚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在下正是沈诀。
我不只知道你,我还认识你的两个儿子——唐言轩和唐言锦。”
此话一出,唐意浑身剧震,铁链哗啦作响:“沈?沈诀?他不是通敌叛国死了吗?
我儿子他们...…他们还活着?”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儿子他们活着,而且很好。”沈砚安点头,“言轩言锦现在过的很好,兄弟二人一直在寻你,这么多年。”
唐意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那是一种濒死之人重获希望的激动。
他浑身颤抖,泪水从眼角滑落,混着血污,在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老天有眼,唐门血脉未绝。”他哽咽道,随即急切地追问,“他们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