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的巨兽,缓缓地显现出它们的身影。这些战舰的甲板上,一排排弩炮早已蓄势待发,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恶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沧溟舰队。
墨轩的算盘在此时崩断七枚算珠,清脆的声响在喧闹的盐市中格外突兀。他盯着《盐铁簿》上新出现的蚀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拔腿冲向盐市地窖。三百坛腌海货正在渗出血水,坛口不断有细小的黑影蠕动——每坛都埋着即将孵化的噬魂甲虫。公子无尘的白貂叼着药囊窜上房梁,月光草粉末随着它跳跃的轨迹洒落,甲虫们在粉末中痛苦地扭曲着身体,燃起幽蓝的火焰。
好一个一箭三雕啊!破军心中暗自赞叹,他凝视着在月光草中自燃的甲虫,这些甲虫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而在不远处的海平面上,蜃楼舰的幻象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真正的沧溟舰队已经被引入了辰星派的伏击圈。
就在破军为这巧妙的计策而惊叹时,一声怒吼突然从远处传来。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他耳膜生疼。他定睛一看,只见轩辕辰海站在沧溟舰队的旗舰上,满脸怒容,手中的传讯螺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无尘小儿!”轩辕辰海的怒吼声通过传讯螺传遍了整个海域,甚至连远处的陶罐都被这股强大的声浪震碎了三个。
随着这声怒吼,一场惊心动魄的海战即将拉开帷幕。双方的战舰迅速调整阵型,火炮和箭矢如雨点般交错射出,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双面绫罗现形
在宗伯府的偏殿内,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如银纱般洒落在地面上,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绫罗静静地跪坐在琴案前,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虚幻。
她那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琴弦,仿佛在与它们低语。这些琴弦散发着盐晶特有的光泽,每一根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然而,绫罗的注意力并不在调音上,她的指甲正悄然地在梧桐琴板上刻着微雕。
每一笔都精准无比,就像是在绘制一幅神秘的地图。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让人难以察觉。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偏殿内的宁静。公子无尘裹着药香,缓缓地踏入殿内。他的步伐有些轻盈,仿佛生怕惊醒了这片静谧。
公子无尘的面庞苍白如纸,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绫罗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走到琴案前,伸出指尖,轻轻地拂过琴弦。刹那间,被月光草汁浸泡过的丝弦突然泛起奇异的光彩,盐粒排列而成的东海布防图渐渐显现出来。
绫罗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公子无尘会发现这个秘密。她的翡翠护甲瞬间弹出锋利的琴刃,如毒蛇吐信般直刺公子无尘。
然而,她刚一动身,四肢关节便传来刺骨的疼痛,盐晶从皮肤下渗出,如同蛛网般缠绕着她的身体。公子无尘的药囊始终散发着混入磷火盐的熏香,在不知不觉间,绫罗早已中了慢性毒蛊。辰海派用珊瑚铁控制你,辰星派以冰魄蛊要挟。公子无尘咳着血沫,将解药瓶放在琴案,而我只想知道,三年前那个在盐田村教你音律的盲眼祭司,现下埋在何处?
话音未落,墨轩的笔锋突然戳破宣纸,墨汁在密函上晕染开来。密函上用盐渍画着辰海派最新战舰的龙骨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与此同时,绫罗的琴音突然变调,《盐铁论》残页浮现出血字:盐田村东,祭司碑。
公子无尘的白貂正在祠堂屋脊跳跃,金瞳倒映着下方的混战。辰海派的刺客与辰星派的暗卫杀作一团,刀剑碰撞声、惨叫声响彻夜空。而绫罗抱着盲眼祭司的牌位,在月光草丛中缓缓化作盐雕。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仿佛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好一曲《广陵散》,如泣如诉,似怨似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公子无尘身着一袭月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