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箱般的嘶哑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癫狂的嘶吼:“姑母!我的好姑母!哈哈哈!您连自己的亲儿子、您最后的骨血,都要炼成开启归墟的‘薪柴’吗?!为了您那恶心的长生,为了您那虚幻的权柄,您连人性都喂了狗!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早已褴褛的囚衣,用头撞击着冰冷的石墙,血污与泪水糊满了扭曲的脸庞。
沧浪舰·底舱深处的密室
轩辕辰海独自一人,站在一面由深海寒铁打造的镜墙前。镜中倒映着他威严却难掩疲惫的面容。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海蚀剑”,剑身深蓝近黑,如同凝固的深渊。他凝视着剑身,镜面般的剑脊上,却诡异地浮现出赤鱬鳞片曾展现过的景象——自己被庞大无匹的蠕虫母体缠绕、吞噬、在无尽黑暗与痛苦中沉沦…
“逆天改命?”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端扭曲、充满暴戾与疯狂的狞笑,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孤注一掷的赌徒般的疯狂。他猛地将剑尖倒转,狠狠刺向自己左臂内侧!鲜血喷涌!他竟硬生生剜下一片覆盖着细密鳞片的皮肉!不顾剧痛,他抓起那片血淋淋的、带着自己血肉气息的鳞片,狠狠地按进了“海蚀剑”靠近护手的剑锷凹槽中!
“嗡——!” 海蚀剑发出一声痛苦的嗡鸣,剑身幽光大盛,隐隐浮现出蠕虫般扭曲的纹路,一股更加狂暴、混乱的气息弥漫开来。轩辕辰海死死握着剑柄,对着镜中那个被吞噬的自己低吼道:“孤偏要这海天换色!孤要活着,看着那老妖婆和她该死的‘熵’一起灰飞烟灭!”
摄政王府·琴音断绝的暗阁
轩辕紫玉独自坐在黑暗中,只有窗外透入的些许月光照亮她苍白的脸。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焦尾琴“离魂”上那根根断裂的琴弦,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一个隐秘的机括被触动,琴腹悄然滑开,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静静躺着半块边缘参差不齐、却依旧流转着梦幻光泽的赤鱬鳞片——正是礁盘大战中崩碎的那块巨大心鳞的一部分。
她拿起这半块鳞片,冰冷的鳞片贴着她温热的掌心。鳞片表面幽光浮动,再次清晰地映照出那幅令她心悸的画面——咽喉被猩红珊瑚刺贯穿的自己!她美丽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那个从背后刺出致命一击的、身着华丽宫装的模糊身影。
“曾祖母……我亲爱的太皇太后,您看上去竟然比我还要年轻貌美啊……”轩辕紫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冰冷至极,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那西伯利亚的寒风一样,能让人的灵魂都为之冻结。
然而,与她那冰冷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她嘴角那一抹妖异而决绝的弧度。这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生死。
就在这时,轩辕紫玉突然猛地伸出右手,用指甲狠狠地刺破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尖。刹那间,殷红的血珠从伤口中渗出,如同一颗颗红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地将染血的手指,狠狠地按在了鳞片中那个持刺的宫装身影上,然后用力地涂抹起来。那鲜红的血液,在鳞片上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想看我的咽喉见血?”轩辕紫玉的目光落在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鳞片幻象上,就如同在看一个毫无生气的死物一般。她的低语声,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的咽喉,会先被这冰冷的锋刃刺穿!”
椒房殿·冰镜前的永恒之影
赤足踏过冰冷的地面,足踝上的九颗小骷髅银铃发出空灵到诡异的轻响。刚刚化作盐雕的少年尸骸在她足下碎裂成晶莹的粉末。太皇太后走到那面巨大的玄冰镜前,镜中映出她颠倒众生、宛若二八少女的容颜。她伸出纤纤玉指,随意地在脚边一尊还带着惊恐表情的盐雕上蘸取了一点暗红色的尸盐。
指尖轻点冰镜,以尸盐为墨,以镜面为纸,一行殷红如血、充满无尽冷酷与算计的字迹流畅地浮现:
“星夺镜,海饲渊,双龙殒灭慰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