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吵…阿沅怕…有怪物…它们在叫…” 她指的是远处海面上隐约传来的、溟鲨卫变异战士残留的痛苦嘶吼和辰海派战舰靠近时沉闷的号角声。
云将坐在她床边的矮凳上,手中还拿着一卷刚送来的、关于溟鲨海峡异常能量波动的简报。他低头看着阿沅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少女的手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那依赖的眼神如此纯粹,如此脆弱,让云将心中那根属于智者的警惕之弦,在疲惫与怜惜的冲击下,不由自主地松弛了几分。
他放下简报,动作轻柔地将另一只手覆在阿沅紧抓着他衣袖的手背上。少女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仿佛汲取着唯一的温暖。
“别怕,阿沅。” 云将的声音放得极低、极柔,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怪物会被赶走的。精灵的王子在这里,森林的力量守护着我们。” 他指了指窗外那片散发着宁静圣辉的盐晶森林,“你看,它们很美,很安静,对不对?它们会保护我们。”
阿沅顺着云将的目光,怯生生地望向窗外那片璀璨的晶林,琉璃色的眼眸中恐惧似乎稍稍褪去,染上了一丝好奇和微弱的安心。“嗯…像…像会发光的宝石……” 她小声呢喃,紧抓着云将衣袖的手指,力道似乎松了一点点。
云将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我就在这里处理些事情,不走远。” 他试图将衣袖从阿沅手中轻轻抽离,好拿起那份重要的简报。
然而,就在他的衣袖即将脱离阿沅手指的瞬间——
“不!” 阿沅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如同受惊的鸟儿!那刚刚放松些许的手指猛地再次收紧!力道之大,远超一个重伤虚弱的少女所能拥有!云将那坚韧的布质衣袖竟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她的身体也猛地弹坐起来,牵动了腿上的伤口,剧痛让她小脸瞬间煞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哼。
“呃…疼……” 她痛苦地蜷缩起来,但抓着云将衣袖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因为剧痛而更加用力,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他的衣袖嵌入自己的掌心。
“阿沅!别动!” 云将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扶住她因剧痛而颤抖的肩膀,阻止她更大的动作牵扯伤口。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衣袖上传来的、那几乎要将其撕裂的恐怖力道!这绝非一个重伤少女所能为!一丝冰冷的疑虑如同毒蛇,瞬间窜上心头,将他方才的温情撕开一道裂缝!
他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阿沅的脸。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小脸上,依旧满是脆弱和痛苦,琉璃色的眼眸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如同破碎的琉璃。然而,就在那泪水朦胧的眼眸最深处,在云将那洞察人心的锐利目光注视下,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被窥破秘密的慌乱和冰冷的懊恼,如同深水中的电鳗,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痛楚导致的错觉。
“药…云先生…阿沅好疼…” 少女痛苦的呻吟适时响起,泪水终于滑落,滴在云将的手背上,冰冷。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软地靠向云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呜咽声如同受伤的小猫。
云将扶着她,感受着手臂上冰冷的泪水和少女身体剧烈的颤抖,心中的疑虑与冰冷的怜惜疯狂交织、撕扯。那瞬间的恐怖力道和眼底闪过的异样绝非错觉。但此刻她真实的痛苦又如此清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沉声道:“素问姑娘!快来看看她的伤口!”
轩辕素早已闻声赶来,迅速检查阿沅腿上的包扎,眉头紧锁:“伤口有轻微撕裂,需要重新处理上药。她不能乱动!” 她责备地看了云将一眼,显然认为是云将的动作刺激了阿沅。
云将沉默不语,任由阿沅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衣袖已经无法抽离),看着她被剧痛折磨的样子,终究还是将那份冰冷的疑虑暂时压回心底。他轻轻拍着阿沅因抽泣而颤抖的背脊,声音低沉而稳定:“没事了,阿沅,素问姐姐在,很快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