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尉迟先生所赠之笛,好生收下。置于‘封灵匣’中,以待…详察。” 云将的目光淡淡扫过墨轩。墨轩心领神会,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厚重金属箱中取出一个由数层符篆包裹、内衬铅板的特制玉匣,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支冰寒刺骨的玉笛,迅速放入匣中,层层封印。
“至于尉迟先生,”云将的目光重新落回尉迟惊鸿身上,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温和”笑意,“先生高义,不畏风雪而来,本王岂能怠慢。王庭简陋,尚有空置客院。先生不妨暂住些时日,待本王稍作安排,再请先生为军民抚琴,以安人心。如何?”
尉迟惊鸿琉璃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细微的冰晶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如玉,优雅地躬身:“王爷盛情,惊鸿却之不恭。愿暂留王庭,静候王爷差遣。” 姿态恭顺,无懈可击。
一场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会面,在云将滴水不漏的安排下落幕。那支蕴藏着不祥的玉笛被暂时封存,而带来它的“琴师”,也如同投入寒潭的一颗石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西域王庭这潭深水之中。他温润的笑容背后,那双琉璃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倒映着雪吼峰绝壁上那幽深旋转的玄霜虫洞,冰冷而莫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