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扭曲光影和寒冰构成的核心!镜魅的动作瞬间凝固,透明的躯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镜面,无声地爆裂开来,化为漫天闪烁的冰晶碎屑,随即被狂风卷走,消散无形。
那老匠人茫然地回头,只看到风雪依旧,仿佛刚才的致命危机只是幻觉。只有不远处一座冰塔的顶端,一个青衫身影抱剑而立,衣袂在狂风中纹丝不动,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忙碌的人群,如同俯瞰蝼蚁的神只。是独孤逸尘。他的存在,是这死亡工地上唯一冰冷的定海神针。
寒铁堡,王庭深处。
奢华的暖阁内,金兽吐着昂贵的龙涎香,暖意融融。然而气氛却比外面的冰原更加寒冷。云将坐在主位,面前的长案上摆着几份奏报,他慢条斯理地用银刀削着一只冰梨,锋利的刀刃割开果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下方,十几位身着锦袍的官员垂手肃立,噤若寒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如同纤细冰冷的蛛丝,不知从哪个角落悄然渗透进来。它并非旋律,更像是一种无形的频率,钻进人的耳膜,撩拨着心底最深处潜藏的欲望和恐惧。
一个站在后排、掌管仓廪的小官,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象——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唾手可得的美人,还有……同僚嫉妒怨毒的眼神和上司冰冷的斥责……贪婪、色欲、恐惧、怨恨……种种阴暗的情绪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李主簿,” 云将削梨的动作没有停,甚至没有抬头,声音平淡无波,“本王听闻,你上月盘查西三仓时,少算了三百石陈年雪谷精米?”
那李主簿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毒蛇咬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那琴音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在他脑海中放大,化作无数个诱惑的低语:“承认吧……是你贪了……多好的机会……没人知道……” 他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下官一时鬼迷心窍!是下官贪了!下官愿十倍…不!百倍偿还!求王爷开恩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疯狂地用头磕着冰冷的地砖,发出咚咚的闷响。
琴音似乎微微一滞,随即变得更加幽微难辨,试图钻入其他人的心神。
云将终于抬起了眼皮。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李主簿,又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官员。那眼神并不锐利,却如同万载寒冰,洞彻肺腑,带着一种俯瞰棋局的冷漠与了然。
“带下去。” 云将的声音依旧平淡,如同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查明所贪数额,家产充公,本人……打入冰狱底层黑牢。待战事毕,再行论罪。” 两名身穿玄色铁甲、面无表情的侍卫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瘫软如泥、仍在哭嚎求饶的李主簿拖了出去。暖阁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那越发显得诡异的琴音。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云将放下银刀,拿起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梨汁,“魑魅魍魉,惑乱人心。传令:即日起,王庭戒严。宗正寺协同黑冰卫,彻查各司官员。凡心神不稳、言行有异者,无论品阶,即刻拿下,暂行拘押于‘静思堂’,隔绝内外。待镇魂塔成,再以清心咒洗涤其心魔。抗命者,” 他顿了顿,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格杀勿论。”
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律,瞬间传遍王庭。很快,几处官员府邸被黑冰卫悄然包围,几名平日里道貌岸然、此刻却因琴音诱发而显出癫狂或极度恐惧之态的官员被强行带走,关入守卫森严的“静思堂”。整个王庭笼罩在一种肃杀的寂静之中,那试图撩拨心弦的琴音,在云将冷酷的铁腕和严密的隔绝下,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铁壁,变得徒劳而虚弱。
暖阁一角,一直凝神静听的轩辕素,秀眉微蹙。她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衣袖下掐算着,感受着那琴音中蕴含的、如同附骨之疽的腐化频率。那不仅仅是声音,更像是一种能渗透灵魂的剧毒,在寻找着人心的缝隙。“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