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明月的月辉虽然精纯,却难以立刻扑灭那被深渊疯狂意志加持的邪火!
“冰魄之力!” 轩辕素当机立断,从随身药囊中飞快取出一个冰玉小瓶,瓶中是萃取自北戎万年冰魄核心的极寒精华,以及一种在月魄石上生长的、散发着星辉的稀有苔藓粉末。她将两种至寒之物混合,玉手轻扬,细密的、闪烁着星月光点的冰蓝色粉末如同寒雾,精准地洒向西门诡谲断臂燃烧的火焰核心!
嗤——!!!
刺耳的冰火交鸣声响起!金红火焰被冰蓝寒雾覆盖的瞬间,猛地一滞,仿佛被冻结了一瞬!火焰中的鬼脸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变得更加扭曲狰狞!但这短暂的压制,为明月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以月之名,涤荡心尘!安宁!” 明月清叱,全力催动法杖!月白色的辉光骤然变得凝实、圣洁!如同实质的光之潮水,带着强大的秩序与安抚之力,强行冲破了火焰的阻隔,瞬间涌入西门诡谲的眉心!
“呃——!” 西门诡谲浑身剧震!仿佛有一道冰冷清澈的泉水,猛地灌入他沸腾灼烧、混乱不堪的识海!明月纯净的精神力,如同最温柔的梳子,强行梳理着他狂暴混乱的念头,驱散着盘踞其中的深渊低语!
他眼中疯狂跳动的火星骤然黯淡下去!断臂处失控燃烧的金红火焰,仿佛失去了最核心的燃料,不甘地摇曳了几下,迅速缩小、熄灭,只留下缕缕焦臭的青烟和断臂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灼伤焦黑。
西门诡谲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仅存的右手死死抠着冰冷的地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断臂处那赤金色的符文虽然依旧在皮肉下隐隐闪烁,却暂时被压制了下去,那股毁灭一切的燥热冲动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尽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后怕。
他抬起头,看着周围被火焰燎黑的地面、烧焦的担架、以及伤兵和医士们脸上残留的惊恐,眼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灰败。他差点…差点亲手点燃了这些他发誓要保护的袍泽!
“我…我控制不了…” 西门诡谲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崩溃边缘的颤抖,“这火…它在吃我…它在逼我…把一切都烧光…” 断臂处的灼伤传来阵阵剧痛,但更痛的是灵魂深处那被疯狂啃噬后留下的空洞。
明月蹲下身,月白色的法袍拂过冰冷的地面。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温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西门诡谲那只因恐惧和用力而青筋暴起的右手手背上。柔和而持续的月辉,如同涓涓细流,顺着接触点缓缓流入他冰冷的身体,抚慰着他惊魂未定的心神。
“它源于你的不屈,西门队长,” 明月的声音如同静谧的月光,带着抚慰灵魂的力量,“深渊在污染它,扭曲它,想把它变成毁灭的引信。但记住,火的本源,是光,是热,是驱散黑暗的力量。愤怒并非原罪,关键在于你为何而怒,因何而燃。”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他眼中的绝望,“想想你为何站在这里?想想你挥刀时,心中守护的是什么?”
西门诡谲浑身一震,明月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混乱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涟漪。为何而怒?为何而燃?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阻止毁灭!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是为了身后寒鸦堡里那些还在挣扎求存的人!是为了…那个在雪葬谷外,用生命挡在他前面,最终被腐化侵蚀的年轻斥候!
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光,在他绝望的灰烬中悄然亮起。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地从冰窖方向传来!整个寒鸦堡都为之摇晃!甬道顶部的冰棱簌簌落下!
西门诡谲霍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锁定了震动传来的方向!是江牧那边!是虫洞的力量!是那些该死的渊镜怪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战友遇险的焦灼和对深渊无尽憎恨的怒意,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熔岩,猛地在他胸腔中爆发!这股怒意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