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金针囊的丝线。她看向云将的侧脸,眼中除了对局势的担忧,更有着深沉的关切。
玄微子盘膝坐在沙盘一侧的蒲团上,那根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的桃木杖横放膝前。他双目紧闭,布满皱纹的脸上如同风化的岩石,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气息沉凝,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融为一体。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这位智者仍在进行着极其耗费心神的推演。
苏鹤的心情异常焦躁,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仿佛无法停下脚步。他背着手,在沙盘旁边来回踱步,银白的须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沙盘上,尤其是那些闪烁的紫黑色光点,那是千瘴涧的毒蟒群所在的位置。他指着其中一个光点,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看这里!千瘴涧的毒蟒群已经切断了黑石堡通往隘口的最后一条补给小道!这意味着我们的前线将士将面临断粮的困境!”
接着,他的手指又指向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是醒魂潭的怨灵正在向西北扩散的方向。他的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还有这里,醒魂潭的怨灵正在向西北扩散,很快就会威胁到明月法师布置的净化节点!如果这些怨灵冲破了节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鹤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语速也越来越快:“有各地信使他们传信说,后方的粮草被烧毁,民变四起!这让前线的将士们如何支撑下去?士气又该如何维持?这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是如此罕见。
墨轩、墨玄、墨言、墨休四位学士围在沙盘另一侧。墨轩脸色凝重,双手撑在寒玉台边缘,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代表石象军的光点群。墨玄右手中指神经质地摩擦着鼻梁,口中念念有词,飞快地计算着能量逸散的轨迹和腐化蔓延的模型。墨言则双目赤红,一拳砸在寒玉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必须增兵!必须立刻派人去拔掉那些灾兽节点!不然防线撑不过今夜!”
而角落里的墨休,他蜷缩在一张堆满古籍和龟甲碎片的地图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古老的符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节点…能量流动…不对…空间褶皱…女王…眼睛…钥匙…量…量…血肉为引…钢铁为躯…亡魂驱动…不死不灭…错了…都错了…那怪物…它吃尸体!它在进化!进化!必须找到‘节点’…打断它…打断它的‘进食’…”
清风怀抱长剑,如同标枪般挺立在密室入口处,眼神冷冽,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干扰。明月则站在沙盘旁一个稍小的水晶球前,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魔法辉光,正在尝试模拟幽灵舰队释放的蜃气波动,秀眉紧蹙,显然进展艰难。
“打断进食?谈何容易!”墨言烦躁地回应墨休的呓语,指着沙盘上渊劫兽的位置,“战场就是它的餐桌!我们的人死得越多,它就越强!除非…除非我们能在它吞噬之前,把尸体…烧光?”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在如此大雨中焚烧尸体,几乎不可能。
“烧光?在雨里?在它眼皮底下?”墨玄的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就算能烧,那需要多少火油?多少人力?前线哪里还有余力?”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那怪物越吃越强?然后彻底碾碎我们?”墨言低吼道。
密室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似乎要将这最后的智慧堡垒也一同淹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推演的玄微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眼珠深处,仿佛有星辰爆裂的光芒一闪而逝!他枯瘦的手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指向沙盘上代表幽灵舰队的位置,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力量:
“蜃气非虚,心魔为引!破其幻,不在目,而在…心!”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云将身上,“欲破蜃蚌,需斩其‘目’中之惧!需有…照见真实之镜!”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墨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玄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