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窗前,看着那台积灰的红色法拉利。
要是哪天缺钱了,这些零件撬下来卖掉估计也能衣食无忧。
找时间把车挪进车库算了。
隔着门,客房里传出声音。
顾星辙眼神一暗,抬步走过去。
祝虞没说话,但是……隔着门,他听到里面的人在低声哭。
平常像个炸药包一样百分之两百的血条,突然这样脆弱,顾星辙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立刻没了声音。
“祝虞,你穿衣服没?”
毕竟是女孩儿。
换个男生,他直接进去了。
祝虞没穿完。
人真的很奇怪。
今天被烫到的时候祝虞没哭,在食堂接受众人异样眼光时没生气。
医院里,医生告知各种风险预后时没害怕。
就在刚才洗完澡,发现不管怎么擦、怎么动都疼的不得了。
平常随便一个简单动作,这会儿都成高难度动作。
又无助又真的疼,看到洗手台上全新未拆封的个个物件,委屈唰一下涌了上来。
顾星辙刚才把吃的喝的捡出来,塑料袋里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塞她这儿。
翻找后,祝虞在最下面看到了几盒胸贴。
她现在这个状况确实没法穿内衣。
他连这个都想到了。
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进一步加深了觉得自己没用这个点,她情绪才一下没绷住。
她起身,把衬衫反著穿,后面扣了一个扣子,之后把门拉开一道缝。
顾星辙看到她那双红红的眼睛。
“哭什么?”他直来直往,却不冒犯。
祝虞皱眉,声音带着浓烈的鼻音,“豪宅的隔音这么差吗。”
他靠着门框低笑两声,“这不是怕有的客人受委屈么?作为主人家得第一时间发现不是?”
“你滚。”她说这话时,语气跟平常不一样。
没有带什么攻击性,就是一句带着玩笑的口头禅。
把门拉开,顾星辙没问别的,“没回答我呢,哭什么?”
说这些怪羞耻的。
眼前这人又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我不想说。”祝虞还是憋住。
“你不是最外耗的吗?”顾星辙一双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实在不行,让你打我两拳,我可以当你在给我放松肌肉。”
祝虞:“你受虐狂吧。”
顾星辙:“也不是谁都有这种服务的。”
“……”
一句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变得这么怪。
祝虞自己都没察觉,在和他聊天时,那些负面情绪在一点点消散。
“那我为什么会有呢?”
因为特别?
因为有趣?
还是单纯觉得可怜?
“因为——”顾星辙俯下身拉近和她的距离,眼睛看眼睛,视线直白地撞在一起。
脑海中下意识想说的话,在出口打了个旋。
变成,“看到追着我骂的人有求于我,高兴。”
祝虞:……
就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