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血库再拿一袋血来。”麻醉老师白眼快翻上天。
这才一个小时不到。
医院什么时候能把这种货色肃清掉。
游凌峰竟然在这种时候，开始和祝虞搭话，随手指了指一条血管，“这是什么血管？”
祝虞辨认片刻，答：“右冠状动脉。”
游凌峰点点头，“基础不错。”
巡回护士笑着附和，“今年的实习生还行啊，基础不错，第一回上台竟然没晕。”
祝虞心底默默反驳：这不是她第一次上台。
不过，她第一回上台也确实没晕。
游凌峰故作姿态地看了眼正在操作的副主任，片刻后，又一副长辈的口吻问她：“你和小顾怎么认识的？看你俩感情挺好。”
祝虞说：“吵架认识的。”
“他父母知道你们俩恋爱的事儿吗？”
被问话的人神色一凛，游凌峰心下了然，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他们顾家调子很高，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去的。”
他不惜搬出一段祝虞不知道的往事：“他刚成年的时候，我家有个亲戚，家里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儿。他急着给小孩谋出路，想到联姻法子，最后你猜怎么著？”
游凌峰也不管手术台上的情况，更不管祝虞本人是否对这段往事感兴趣，自顾自地说：“结果他们一家人连顾星辙父母都没见到，车子被拦在庄园外，别提多狼狈。”
祝虞神色没有太大变化，点点头后却冷不丁回答他前面的问题，“我父母也不知道我们恋爱的事。”
巡回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游凌峰琢磨了会儿，笑着摇了下头，“算了，你要坚持也没关系，年轻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祝虞感觉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打击她的自信心。
可这些他自以为的“致命一击”，早在祝虞决定和顾星辙恋爱时就预想过。
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台手术赶在下午下班前结束。
游主任和祝虞的带教老师都走了，只剩下科里另一位副主任老师。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其中有五个小时都是他做的。
麻醉医生冷呵一声，对他说：“还好有你啊，不然这病人今天命得折这。”
祝虞还没走，站在旁边看着他的收尾工作。
那医生注意到她，随口问起：“考研打算考什么方向？”
“老师你觉得我能考什么方向？”
他毫不犹豫：“你适合外科。”
这令她感到有些吃惊。
之前遇到很多老师，他们都不会首先建议女孩子学外科。
要么是觉得太辛苦没必要，要么是从根本上鄙视这个性别。
而眼前的老师第一答案就是外科。
祝虞点了点头，跟他说：“老师我是八年制的，转段选读的是急诊医学，外科方向。”
“惊虹的学生？”
祝虞点头。
“好好学，没准以后咱俩会经常见面。”
她看着副主任离开手术室的背影，心中很多疑团。
听他的口吻，他似乎和陈老师很熟悉。
看他的操作能力，也绝对是真正的胸外科第一刀。
可他为什么在科里好像没有话语权，默默无闻接了科里最大量的手术？
顾星辙发来的医院定位，把她的注意力被收回来。
去更衣室换衣服时，听到有几个没下班的护士在聊天。
“所以那女生读大学的时候就找好金主了？现在的大学生真会啊。”
“听说还是急诊虹姐学生，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才读上的。”
祝虞站在柜门后录音，手机塞白大褂里，直接走出去。
“你们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