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还是健康,顺境还是逆境,你都要对我负起责任了,对吧”
她的思维里根本没有“拒绝”这个选项。
世上怎会有人拒绝神明的垂青
怎么可能存在
能够被神爱上,难道不是宇宙间最至高无上的荣幸和必须接受的命运吗
她篤定地、期待地看著修恩,等待他欣喜若狂的回应,周身月华流转,仿佛已预见到永恆幸福的序幕。
修恩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重量的浊气。
面对眼前这位於璀璨月华中等待回应的女神,他眼底只有一片被焦虑灼烧过的疲惫。
“-抱歉。”他的声音里带著一种难以掩饰的倦怠,並非针对她,而是针对这完全脱轨、不合时宜的局面,“我现在真的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无形之岛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於顶,姐姐们可能正面临的灾厄像燃烧的荆棘鞭挞著他的心臟。
一位突然降临、还自带恋爱滤镜的月神的“深情告白”,更像是一场令人心力交的甜蜜灾难。
神明啊,果然都是些完全不懂得看气氛、我行我素到了极点的存在。
“矣—”
阿尔忒弥斯脸上那灿烂的、仿佛盛放著整个春日园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如同精致瓷器表面骤然裂开的细纹,一种近乎懵懂的困惑和难以置信,迅速取代了之前的雀跃与自信。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
在她的认知里,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选项。
人类面对神明的垂青,理应感激涕零、欣喜若狂地匍匐在地,將这份恩宠视为宇宙间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应该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没有露出丝毫预想中的狂喜
为什么他眼底只有一片沉鬱的、化不开的疲惫和拒绝
明明她已经如此放下姿態,如此清晰地表达了喜爱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尖锐而陌生的刺痛感,悄然戳破了那颗被眾星捧月惯了的神之心。
“那你”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和颤抖,周身流转的月辉似乎都隨之黯淡了几分,“是討厌我吗”
修恩看著眼前这位忽然流露出近乎脆弱神態的女神,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被无形地拨动了一下,但他眼底的坚冰並未融化。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试图將那份沉重的责任刻入她的理解:
“阿尔忒弥斯,不是討厌与否的问题。”
他抬手,决绝地指向那片迷雾深锁的海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沉重的负担中挤压出来,“我的家人正在那里等待救援,她们可能正处於无法想像的痛苦和危险之中。
现在,此刻,我的全部心神都必须繫於她们身上。
我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余裕,去思考、去回应任何其他的感情,即使这份感情来自於一位尊贵的神明。”
他的焦虑几乎化为实质的火焰,在瞳孔深处火焰燃烧。
戈尔贡三姐妹的安危像一座巨山压在他的脊樑上,那是比任何神明的青睞都更沉重、更紧迫的召唤。
他並非对眼前的光辉毫无触动,只是那深深的担忧与责任,早已塞满了他的胸腔,再也容不下別的东西。
【无声的抉择与既定的航路】
修恩的回应,这一次几乎无可挑剔。
他没有触及那份不容玷污的神之爱意,也未背弃自己身负的责任,只是將那份凡人的沉重与急迫坦诚相告。
这份恰到好处的坦诚,让阿尔忒弥斯脸上那细微的委屈与即將酝酿的风暴渐渐缓和了下来,周身那微微波动、仿佛预示不祥的月辉,也重新流淌出温和的光泽。
她只是微微歪著头,用那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