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没有放弃,没有退缩,哪怕知道前路是深渊,也愿意用双手点燃希望的火。
这就是人类啊。
是会在绝境里,把自己活成光的存在,修恩抬手,轻轻按在胸口,那里跳动著和子民们一样的心臟,滚烫,鲜活,充满了名为“信念”的力量。
他知道,明天的仗,他们未必能贏。
可此刻,看著眼前这一切,他忽然觉得,就算真的毁灭,也值了。
因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活成了人类最耀眼的模样。
广场的吶喊还在继续,像一首永远不会停下的战歌,迴荡在佩拉斯吉的天空上,迴荡在每个人的灵魂里。
天空像被墨染过,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每一缕狂风都裹著海腥味的戾气,卷得佩拉斯吉的城旗猎猎作响,旗面上“人兽共生”的图腾在昏暗中仍透著倔强的光。
地平线上的黑点越来越近,渐渐显露出战船的轮廓一雅典的橄欖纹船帆、斯巴达的狼头战旗、底比斯的巨蛇徽记、马其顿的长枪图腾,密密麻麻地挤在海面上,像一片会移动的钢铁森林,朝著这座孤岛压来。
修恩站在巨龙的头顶,玄色披风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指尖能触到巨龙鳞片的冰凉。
这头黑龙是美杜莎早年孕育的幻兽,此刻正展开遮天蔽日的翼翅,鼻息里喷著淡淡的硫磺火,金色的竖瞳死死盯著海面的敌军,喉咙里滚著低哑的咆哮。
他低头望去,城墙上的子民们早已列好阵:
老工匠握著淬了母神光辉的石斧,斧刃泛著淡紫的光;
穿粗布裙的姑娘身边,独角兽前蹄刨著城砖,银角上凝聚著细碎的闪电;
阿塔兰忒站在箭塔顶端,长弓拉成满月,箭尖对准了最前排的敌船,箭羽上缠著美狄亚画的巫术符文。
“神之气息快压过来了。”
美杜莎站在修恩身侧,蛇发上的鳞片泛著温润的光泽,不再是传说中令人石化的可怖模样。
她抬手轻轻一挥,淡紫色的母神光辉便顺著风往下淌,像一层薄纱,裹住了整座城池海面上,敌军身上的神之加护正泛著刺眼的金芒一那是宙斯的雷霆余韵、雅典娜的智慧光晕、阿波罗的光热气息,六种神力交织在一起,像一张金色的网,要將佩拉斯吉罩住。
可母神的光辉一碰触到那金网,竟硬生生撑起了一片紫芒,没让半分神压渗进城里。
“几十年前,他们也是这样举著『异端”的牌子来追我。”
美杜莎忽然笑了,温雅的笑容里藏著释然“那时我只能逃,可现在———”
她看向修恩,眼底映著黑龙翼下的城池,“有你,有他们,有这座家,我不用再逃了。”
修恩侧过头,正好对上美杜莎的目光,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陪我们到最后,是我们一起,把这开端写下去。”
不远处,美狄亚正蹲在城墙上,指尖在石板上画著繁复的巫术阵,淡绿色的符文顺著她的指尖流淌,钻进城墙的裂缝里那是能吸收神之攻击的“逆神阵”,她熬了三个通宵才推演完成。
阿塔兰忒跳上城墙,落在她身边,长弓上的银箭又多了两支,箭尾缠著从狼人口中取下的鬃毛:
“阵法能撑多久”
“撑到我们箭尽粮绝之前。”
美狄亚抬头,眼底没有惧色,只有和阿塔兰忒默契的笑,“不过,我想我们用不上『尽』的那天。”
话音刚席,海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鸣敌军战船的船头,突然亮起艺道金色的光柱,直指佩拉斯吉的城墙!
那是艺位主神的加护具象鼓,光柱里裹著能劈开山石的雷霆、能焚烧草木的光焰、能冻结海水的寒气朝著城池狠狠砸来!
“嗡隆隆一—!!”
大地突然震颤,黑龙猛地仰头髮出一声咆哮,翼翅狠狠拍向空气,捲起一股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