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雷,消失在天穹上,只留下海面上尚未散去的雷光,和修恩那两块冰冷的石化膝盖。
“修恩大人!你的膝盖!”
美狄亚衝上前,指尖泛著巫术的绿光,想触碰那两块岩石,却被修恩拦住。
“別碰。”
修恩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坚定,“这样正好三日之后,我就不会有『跪下』的可能了。”
美杜莎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淡紫色的光辉缠上他的身体,修復著其他伤口,却不敢碰那石化的膝盖她知道,这是修恩的骄傲,是他对抗诸神的决心,不能轻易破坏。
阿塔兰忒捡起地上的断弓,紧紧握在手里,眼神里满是决绝:
“三日之后,我会用新的箭,射穿诸神的加护!”
海面上的子民们也纷纷站起来,拖著受伤的身体,对著修恩的方向,发出嘶哑却坚定的吶喊:
“吾皇万岁!佩拉斯吉永存!”
修恩靠在美杜莎怀里,看著眼前的子民,看著身边的爱人,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膝盖是冷的,伤口是疼的,可他的心是热的只要还有这些人在,就算双膝化为石头,就算面对的是全能的宙斯,他也会站著,战斗到最后一刻。
三日之后的决战,註定是一场死战。
但修恩不怕。
因为他的膝盖,已经成了佩拉斯吉最坚硬的盾;
他的信念,已经成了对抗诸神最锋利的剑。
宙斯的视线扫过美狄亚与阿塔兰式,金瞳里的光纹微微闪烁一那是诸神对“泰坦余脉”的本能识別。
美狄亚的指尖瞬间紧了腰间的巫术捲轴,捲轴上赫卡特亲绘的星纹隱隱发烫她想起老师曾说过的话:
“泰坦的荣光,从不是屈膝於诸神的统治。”
阿塔兰忒则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藏著祖辈俄刻阿诺斯留下的一枚海石,石面还凝著淡淡的海水气息,她咬著唇,脊背挺得更直她不是“被消灭的泰坦后裔”
是佩拉斯吉的战士,是修恩身边的箭手。
“泰坦的色彩又如何”
修恩忽然开口,声音打断了宙斯的审视,他缓缓鬆开按在膝盖上的手,石化的灰白色正从皮肤下褪去,露出依旧渗著血的伤口,“他们沦为概念神,不是因为弱小,是因为你们害怕他们的『可能性害怕他们不像你们一样,把人类当成需要圈养的羔羊。”
他慢慢站直身体,膝盖传来阵阵麻木的刺痛,却每一次挺直都像在铸造一座无形的丰碑。
“我解除石化,不是因为怕疼,是想让你看清楚佩拉斯吉的王,哪怕膝盖流著血,也会站著和你说话。”
宙斯忽然笑了,笑声里带著神性的傲慢,震得海面泛起细碎的涟漪。
世佰笑声刚落,一股无形的余波就从他周身扩散
刚想撑著地面站起来的子民们,瞬间像被重锤砸中,膝盖再次重重磕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晕了染l;
美狄亚和阿塔兰忒也跟跪著扶住浮木,脸哲白得像纸,只有美杜莎靠著母语权能勉强站稳,却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全场只剩修恩还站著。
他像一根孤高的旗杆,立在可血的海面上,玄哲披风被海风梢得猎猎作响,哪怕周围都是不下的同胞也没半分退缩。
“汝就是抱著这颗心叛逆”
宙斯的笑声渐歇,金瞳里的玩味多了几分,“人类的固执,不是比诸语的程序有趣。
世你凭什么断言,吾等统治下的人类没有未来”
“凭你们把『引企”变成了『圈养』!”
修恩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空气里的压迫感,“你说人类渺小脆弱,需要语明决定一切
可乳拉斯吉的麦田,是子民们弯腰插下的种子,不是你们的语諭浇灌的;
我们的石屋,是工匠们一砖一瓦垒的,不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