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为敌——可吾怎么忍——”
德墨忒尔的声音越来越轻。
丰饶之力渐渐收敛。
却在光屏上修恩的身影周围。
悄悄留下了一层极淡的绿光一—
那是她能做的,唯一的“偏袒”。
能让他在神压下少受几分苦。
云层后。
阿尔忒弥斯死死攥著月神吊坠。
指甲几乎要將吊坠捏碎。
她多希望修恩能点头。
能接受宙斯的恩宠。
这样他就不用再面对三日之后的凶险。
不用再把自己逼到生死边缘。
可看到修恩挺直的脊背。
看到子民们坚定的眼神。
她又忽然明白修恩不会接受。
佩拉斯吉也不会接受。
他们要的不是“活著”。
是“有尊严地活著”。
是“靠自己活著”。
“笨蛋——真是个笨蛋——”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哽咽著。
却悄悄催动神力。
在佩拉斯吉的上空织了一层极薄的银月屏障那是她能做的,无声的支持。
哪怕会违背奥林匹斯的意志。
也想护著他和他的子民。
宙斯看著下方眾志成城的景象。
感受著那股连神压都压不垮的意志。
金瞳里的威严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认知-
—
他终於明白。
修恩的“拒绝”不是“愚蠢”
不是“不知好歹”。
而是人类对“自由”的执念。
对“自我”的坚守。
这种执念。
比诸神更顽固。
比神明的恩宠更有力量。
神压缓缓散去。
宙斯的身影微微下沉。
与修恩平视:
“汝等的决意,吾已知晓。”
他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强迫。
多了几分郑重:
“三日之后,吾会以本体降临。
届时,吾不会再用“恩宠』诱惑汝。
也不会用神压”逼迫汝吾会用最公平的方式,与汝一战。”
“若汝贏了,佩拉斯吉將永远独立。
奥林匹斯诸神永不干涉:
若汝输了——”
宙斯顿了顿。
金瞳里闪过一丝罕见的鬆动:
“吾会给佩拉斯吉一条生路。
不会赶尽杀绝。“
这已是全能神能做出的。
最大的让步。
修恩握紧黄金剑。
对著宙斯微微頜首:
“三日之后,佩拉斯吉城墙下,我等你。“
宙斯没有再多说。
身影渐渐淡化。
只留下那道象徵“约定”的金色光痕。
依旧悬浮在佩拉斯吉的上空。
海面上,神压散去的瞬间。
子民们却没有放鬆。
反而更加坚定地握紧了武器他们知道。
三日之后的一战。
才是真正的考验。
老工匠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把磨好的石片递给他:
“好好练,三日之后。
咱们一起护著王,护著家。”
少年用力点头。
接过石片。
眼神里满是战意。
美杜莎扶著修恩。
淡紫色的母神光辉轻轻包裹著他。
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