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周海东点点头:“没错,就是红旗村。”
他看向陆远,像是在给他普及情况:“小陆,你刚来,可能不太了解。红旗村是我们镇最偏远的一个行政村,在山沟最里面,全村一百多户人家,青壮年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残。那里土地贫瘠,交通闭塞,更要命的是,民风极其彪悍,而且极度排外。”
分管农业的老李接过话头,语气沉重:“何止是排外啊。前前后后,镇里派下去五任扶贫干部,没有一个能待超过三个月的。第一任去,车胎被扎了;第二任去,半夜院子里被扔死鸡;第三任是个女同志,直接被村里的老娘们堵在村委会里骂了三天三夜,哭着回来的。至于第四任和第五任,连村口都进不去,直接被人家用锄头扁担给轰出来了。”
王副镇长也“好心”地补充道:“我听说,红旗村的宗族势力特别强,村里大小事都是他们姓刘的几大家子说了算,村支书和村长就是摆设。他们不相信任何干部,觉得所有扶贫都是走过场、骗经费的,谁去谁倒霉。这么多年,县里市里拨下去的扶贫款,一分钱都没能在村里落地生根,全成了无底洞。所以啊,咱们大院里都说,红旗村,就是咱们青阳镇的‘百慕大’,谁去谁消失。”
两人一唱一和,把红旗村描绘成了一个龙潭虎穴。明面上是在介绍情况,实际上,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往外推。
周海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等他们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口:“困难是客观存在的。但正是因为困难,才更需要我们党员干部迎难而上。这个任务,总要有人去扛。”
他的目光,再次精准地锁定在陆远身上。
“陆远同志,作为新任的党政办代理主任,又是我们班子里最年轻的同志,思想活,有冲劲。前段时间处理信访案,就展现了你敢于碰硬、善于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所以,我考虑,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来牵头,你觉得怎么样?”
图穷匕见。
办公室里,老李和王副镇长的嘴角,都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们心中冷笑:“果然!周海东这是要用这个‘钦差大臣’了。也好,让这小子去红旗村碰一鼻子灰,杀杀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所有人都看着陆远,等着他叫苦,等着他推脱。
然而,陆远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只见他“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胸膛一挺,脸上洋溢着一种被委以重任的光荣与使命感。
“感谢周镇长和各位领导的信任!”他声音洪亮,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红旗村虽然困难,但我相信,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深入群众,扎根基层,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那架势,仿佛他不是要去一个无底洞,而是要去领一枚军功章。
老李和王副镇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难道听不出来我们刚才话里的意思?红旗村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没点数吗?就这么傻乎乎地接了?
周海东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但旋即被更深的欣赏所取代。
不管陆远是真有信心,还是在演戏,至少,这份态度,这份担当,就足以让他满意。
“好!说得好!”周海东一拍桌子,“要的就是你这股闯劲!小陆,我给你政策,给你支持,需要什么,直接跟我开口。我只有一个要求,年底之前,必须让红旗村的面貌,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改变!”
“是!保证完成任务!”陆远再次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礼。
从镇长办公室出来,陆远被委以重任、主动请缨去啃“硬骨头”红旗村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