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手机也打开录音,放口袋里。”
钱学明的心脏又是猛地一抽。
还录?这是要干什么?要搞一出连环计吗?
他不敢多问,只能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成功点开了录音功能。他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车子很快驶入了区委大院。
陆远下车,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区委办公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孙书记,我来给你“汇报演出”了。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个剧本。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那种“忠诚、忧虑、焦急、为难”的复杂表情再次浮现,带着钱学明,快步走进了办公楼。
孙德海的办公室里,秘书小李刚给他换了一壶新茶。下午摔碎了心爱的紫砂壶,孙德海的心情一直很糟糕,看什么都不顺眼。
“书记,陆区长求见,说有天大的急事要向您当面汇报。”小李敲门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孙德海眉头一皱。
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下午刚把他架上火堆,晚上就又来了?
“让他进来。”孙德海压下心中的不快,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领导派头。
门开了,陆远几乎是“闯”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三分焦急,三分委屈,还有四分不知所措,活脱脱一个刚被地主恶霸欺负了,跑来找青天大老爷诉苦的忠厚长工。
“孙书记!孙书记!出事了!出大事了!”陆远一进门就嚷嚷起来,情绪饱满,演技精湛。
孙德海被他这副样子搞得一愣,心里“咯噔”一下。纺织路那边,难道真出人命了?
“陆远同志,不要慌,天塌不下来!坐下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孙德海强作镇定地安抚道。
“书记,我……我没法慢慢说啊!”陆远一脸的痛心疾首,他走到孙德海的办公桌前,因为情绪“激动”,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把拆迁指挥部设在了第一线。下午,我还给居民们开了会,传达了您的决心,强调了我们‘一把尺子量到底,任何人没有特权’的原则。可……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一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样子。
孙德海的心被他吊得老高,不耐烦地追问:“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可是,我们的一片苦心,好像被人给误解了!”陆远一拍大腿,脸上满是“愤慨”,“就在刚才,王建国……王老板,带着人冲进了我们的指挥部,又砸窗户又踹门,指着我的鼻子骂,说纺织路是他说了算,让我们立刻滚蛋!”
“什么?”孙德海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居然蠢到这个地步?
“这还不算完!”陆远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哭腔,“我跟他解释,我们是奉了您的命令,在执行区委的决定。可王老板说,他姐夫就是您,在东林区,您的话就是天!还说……还说我们这些外来的干部,能不能干下去,都得看他的眼色……”
“混账!简直是混账!”孙德海气得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知道王建国混账,但没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着自己的旗号去作威作福!
陆远看着孙德海的反应,心中冷笑,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了“为难”和“困惑”的表情。
“孙书记,您先别生气。我想,王老板肯定是一时糊涂,喝多了说胡话。他怎么可能代表您呢?您可是我们东林区的主心骨,是我们所有干部学习的榜样啊!”陆远先是给孙德海戴上了一顶高帽,然后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更加纠结,“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影响太坏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我们拆迁是假,是您利用我这把刀,去帮您家亲戚多占多要……书记,这话太诛心了!我绝对不信!为了……为了还您一个清白,也为了让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能顺利开展,我当时……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