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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可以想见，在后天的常委会上，常鸿会如何意气风发地，用无数宏大的数据、前沿的理论、美好的前景，来描绘这幅他耗费了无数心血的“杰作”。
而这幅“杰作”，将成为一个巨大的、光芒四射的舞台。
在这个舞台上，他常鸿是唯一的主角。
而自己这个新晋常委，要么，就在台下随众鼓掌，成为他光环下的一个小小注脚；要么，就得上台去质疑这幅“杰作”，然后，被他用早已准备好的、海量的专业论证，驳斥得体无完肤，沦为不识大体、眼光短浅的笑柄。
这，就是“地头蛇的獠牙”。
一个包装在城市发展宏大叙事下的，为他陆远量身定做的陷阱。
陆远的嘴角，慢慢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喜欢这个剧本。
因为，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才能配得上一场足够精彩的演出。
他将那份上百页的草案，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他关掉文档，重新打开了那个名为“破局之路”的加密文件。
在文件里，他敲下了新的一行字。
第三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