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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波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却又比预料的更决绝。他本以为，凭借这份计划书的商业诱惑力，至少能换来对方一次深入谈判的机会。但他低估了常鸿多年来在星海市商界积攒下的威势。
那种威势，已经形成了一种类似“领域”的东西，让所有资本在踏入之前，都会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接下来的两天，验证了陆远的想法。
他让小陈联系了名单上的另外两家巨头——景和集团与华旅资本。
景和集团的投资总监在电话里听完项目介绍后，十分热情，当场就约定了第二天来东林区考察。可就在考察的前一天晚上，对方的秘书却打来电话，用一种非常抱歉但又无比坚决的语气，告知总监因为“突发急病”，需要立刻回总部休养，考察只能“无限期推迟”。
而华旅资本的回复则更加直接。对方在电话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陆书记，我们非常尊重您。但是关于百工坊地块，我们已经收到了市金融办发来的投资推介函，我们目前只考虑参与金融中心项目的可能性。”
电话挂断。
所有路，都被堵死了。
夜深了，陆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桌上那张写满投资人联系方式的纸条，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一次希望，和一次更沉重的失望。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的“演技”，他的智慧，他那份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在赤裸裸的权力壁垒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常鸿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他只需要坐在那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
难道，百工坊的命运，真的就此注定了吗？
难道，自己这场豪赌，终究要以惨败收场？
陆远闭上眼睛，一种久违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他那部私人手机，突然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来自本省省会的号码。
陆远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而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女人声音。
“喂？是陆书记吗？我是苏红棉啊！你还记不记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