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光明,去刺穿这张网。当一个人干净到像一块水晶,任何泼向他的污水,都只会显得泼水者自己面目可憎。
他要让省纪委的调查组,从最初的怀疑,到困惑,再到最后的震撼,甚至……敬佩。他要把这场针对他的审判,变成他个人品格的加冕礼。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接通了秘书小陈的办公室。
“小陈,你进来一下。”
小陈很快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对白天流言的忧虑。他看到陆远平静如常,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书记。”
“你记一下。”陆远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就像在安排一次普通的工作。“明天上午,省委政策研究室的李建国主任要带专家组过来,调研我们之前在东林区搞的‘城市更新债’项目。”
“省委政策研究室?”小陈愣了一下,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是这个部门来人?
“对。”陆远点点头,继续说道,“人家是来取经的,我们不能藏着掖着。你连夜准备一下材料,要最全的。”
“最全的?”
“对。”陆远伸出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第一,项目的所有决策文件,从最初的动议,到每一次区委常委会、区政府常务会的会议纪要,一份都不能少。特别是,会议上如果有不同意见,要把反对者的发言原原本本地附上去。”
小陈的眼睛瞪大了。哪有向上级汇报工作,还主动把反对意见交上去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第二,”陆远没有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说,“项目的所有财务文件。从债券发行的路演材料,到资金募集的每一笔银行流水,再到资金使用的每一张发票。我要一个完整的、可以追溯到每一分钱的财务闭环。请区财政局和审计局的同志们加个夜班,给我出一份最详尽的审计报告。”
“第三,所有参与方的背景资料。包括我们合作的券商、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他们的资质、过往业绩,以及我们选择他们的招标流程文件,全部打印出来。”
“第四,”陆远看着小陈,加重了语气,“把所有关于这个项目的信访举报、网络舆情,不管是骂我们的,还是质疑我们的,也一并整理出来,附上我们当时的处理和回应。要让省里来的同志看到,我们这个项目,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是经得起群众和舆论监督的。”
小陈已经彻底懵了,他呆呆地站着,手里的笔记本都忘了记录。
这哪里是准备汇报材料?这简直是把自己扒光了,底裤都不留,主动躺在手术台上,邀请别人来解剖啊!
“听明白了吗?”陆远问。
“明……明白了……”小陈结结巴巴地回答。
“去办吧。记住,要快,但更要细,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陆远挥了挥手。
小陈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陆远已经重新拿起了桌上关于百工坊的规划图,正用红笔在上面专注地勾画着,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布置,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小陈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丝毫动摇不了这位年轻的书记。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或者说,他有着足以藐视一切阴谋诡计的、绝对的自信和底气。
办公室里,陆远放下了手中的红笔。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常鸿,你以为你设下了一个完美的陷阱。
你以为你掌握了游戏规则。
但你错了。
在这场名为“审查”的游戏里,从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我,才是唯一的庄家。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红棉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传来苏红棉带着笑意的声音:“陆书记,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