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他拿来‘一击致命’的弃子。”
钱伟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不……不是的……老板不会……”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像破了洞的风箱。
“是吗?”李建国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他划到了最后一张图片。
那是一份来自国安部门的绝密情报摘要。上面清晰地显示,“麦瑞资本”的资金,通过数个离岸公司的层层伪装,最终指向了某西方国家的情报机构。而钱伟的某个海外账户,在过去一年里,与其中一个离岸公司,发生了超过十七次的小额资金往来。
“钱伟,你看看清楚。”李建国的声音陡然变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诬告陷害,是党纪问题。但这个,是叛国。”
“叛国”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瞬间击穿了钱伟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李建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一片冰冷,没有光,也没有希望。
常鸿不会救他。
因为一个党纪问题,常鸿或许还会想办法周旋。但沾上了“叛国”的嫌疑,他就是一颗必须被立刻切除的毒瘤。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一同污染。
他完了。
彻底完了。
“我……我说……”钱伟的身体猛地瘫软下来,像一滩烂泥,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是常鸿……是常务副市长常鸿让我干的……”
“从一开始,就是他策划的。他嫉妒陆远升得太快,挡了他的路。他说陆远太年轻,太干净,这种人就是政治上的异类,必须除掉……”
“他让我去搜集陆远的黑料,可陆远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找不到。常鸿就说,没有黑料,就给他制造黑料……”
“那封信,每一个字,都是他口述,我记录的。他说,要用最恶毒的语言,把陆远和那个女老板捆绑在一起,让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钱伟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他像一个倒垃圾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肮脏和阴谋,全都倾泻了出来。
李建国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审讯室的角落里,隐藏的摄像头,将这一切,都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
同一时间,星海市委书记办公室。
陆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他即将主宰的城市。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李建国打来的。
“陆书记,鱼……上钩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辛苦了,李主任。”陆远的声音平静无波。
挂断电话,他没有丝毫的喜悦。常鸿的倒台,从他写下那封举报信开始,就已经注定。
这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小陈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复杂。
“书记,省纪委的周书记……亲自带队来了,现在正在会议室,说要见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