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
他找到取号机,前面排了二十多个人。队伍缓慢得像凝固了一样,前面一个大哥因为身份证刷了半天没反应,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陆远耐着性子,等了近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他将身份证放在感应区,“滴”的一声,屏幕上弹出一张小票。
【车辆过户业务:A347号】
【当前叫号:A125号】
【前方等待人数:222人】
陆远看着这张纸条,心里默算了一下。大厅里总共开了八个窗口,其中还有两个挂着“暂停服务”的牌子。一个号就算办得飞快,五分钟,222个人,那也至少是十八个小时的工作量。
他找了个角落的塑料椅子坐下,开始了他漫长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厅里的众生相,比任何报告都来得真实。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因为申请表上一个地址写错了,被窗口里一个年轻女孩不耐烦地吼了回来。大爷戴着老花镜,趴在填单台上,用颤抖的手涂改着,嘴里喃喃自语:“这已经是第三趟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想去咨询台问个问题,咨询台后面却空无一人。她抱着哭闹的孩子,急得眼圈都红了。
而那些办理业务的窗口后面,则是另一番景象。
三号窗口的那个胖大姐,面前明明排着长队,她却旁若无人地拿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手机里传出阵阵刺耳的笑声,她看得咯咯直乐,时不时还抬头瞥一眼排队的人,眼神里满是“你们急死也与我无关”的优越感。
五号窗口的小伙子,则在和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聊天。那女孩似乎是他的朋友,两人有说有有笑,完全无视了窗口外那一张张焦急的脸。
陆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内心的平静,正在被一点点地侵蚀。他激活了系统里的【共情】能力,排队群众的焦虑、无助、愤怒,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感知。他捏着文件袋的手,指节开始泛白。
三个小时后,上午十一点半,电子屏上的号码,终于跳到了【A298号】。
离陆远的A347号,还有将近五十个人。
就在这时,大厅的广播响了:“各位市民请注意,现在是午休时间,下午两点开始办理业务。”
话音刚落,几个窗口的卷帘门“哗啦”一声,齐刷刷地落了下来。那些刚刚还慢悠悠的工作人员,此刻却像上了发条一样,动作麻利地收拾东西,三三两两地结伴向食堂走去,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整个大厅,瞬间炸了锅。
“搞什么啊!还有一个小时才十二点,休什么午休?”
“我早上七点就来了,还没轮到!”
“你们不能多办一会儿吗?我们就差几个号了!”
抗议声此起彼伏,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卷帘门和几个保安不耐烦的驱赶声:“嚷嚷什么!都出去等!下午再来!”
陆远站在人群中,看着这荒诞的一幕,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出了大厅。
他在车管所对面的小饭馆里,点了一碗十五块钱的牛肉面。饭馆里挤满了和他一样,被迫“午休”的办事群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相似的无奈和愤懑。
“兄弟,上午办得怎么样?”邻桌一个大哥主动搭话。
“没轮上。”陆远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大哥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档案袋,“我这是第四天来了。天天早上来排队,天天排到一半就说下班了。明天我再办不完,单位就要扣我全勤奖了。”
“就没人管管吗?”陆远问。
“管?谁管?”大哥冷笑,“人家是铁饭碗,我们是老百姓。你信不信,下午两点上班,他们能拖到两点半才开窗。一杯茶,一份报纸,磨磨蹭蹭,一天又过去了。官老爷们的日子,舒坦着呢!”
下午一点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