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的动作。他当然没有必赢的把握,赌博这东西,十赌九输,常赌必输。
但他有他的办法——
骰盅“砰”地落在桌上。
“请下注,买定离手。”荷官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说。
所有人都看向云逸。赌大小,看似简单,实则最难作弊。
云逸双手撑在赌桌上,闭上眼睛,神识悄然蔓延。他当然听不出骰子点数,那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陈老头教过一些技巧,但单纯靠技巧也不可能做到逢赌必赢。
他依仗的是他那滴“真元之雨”赋予了他对气流和震动超乎常人的感知。他“感觉”到骰盅落下时那极其细微的倾斜,以及骰子停止瞬间那几乎无法察觉的滑动……
“我押……”云逸睁开眼,微微一笑,“豹子,三个六。”
他将那一两银子放在“大”上。
“开,六六六,十八点大!”
全场哗然!这帮赌徒比自己赢钱还兴奋。
这下云逸的一两变成了二两。
下一把,他如法炮制,将二两全压“小”。
“开,一二三,六点小!”
二两变四两。
如此连续十五把,云逸每次都将所有银子全压,每次都精准猜中大小。
他面前的银子已经从最初的一两,翻倍再翻倍,变成了惊人的三万两千七百六十八两!
整个赌场变得落针可闻,所有赌客都围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林远在一旁激动得直搓手,脸上兴奋的通红,差点就要喊出声。
云逸乐呵呵地看了一眼管事,说:“怎么样,继续玩,还是讲讲道理?”
那管事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震惊,最后是一片惨白。
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颤声道:“这……这……爷,大爷,您稍等,我去请东家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锦袍、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快步从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千金台的东家,人称“金算盘”的钱老板。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云逸面前那堆成小山的银两,最后落在云逸身上。
“云将军好手段。”钱老板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虽然管事的在后堂已经汇报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但也是不提林远的事,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云将军今日来,是单纯为了玩几把,还是……”
云逸笑了笑,将面前的所有银子往前一推,说:“钱老板,咱们明人就别说暗话了。我这位林兄昨晚在这里玩,欠了贵坊一万两银子,我面前这些银子,够还债了吧?剩下的,就当是给贵坊赔个不是。”
钱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哈哈一笑,说:“云将军爽快!钱某开门做生意,最注重诚信二字,既然将军开口,这个面子钱某不能不给。林公子的债,一笔勾销!”他挥挥手,让人取来借据当场撕毁。
“如此,多谢了,告辞。”云逸拱拱手,拉着还在发愣的林远就要离开。
“云将军且慢走。”钱老板忽然开口。
云逸有些愠怒地转头看向老板,心想:咋滴,不让走了还?
钱老板呵呵笑着说:“云将军既然有这等好本事,不知钱某有没有荣幸跟您交个朋友?钱某在京城还有些门路,有些消息或许能帮上将军一些忙,也算是当个见面礼。”
钱老板上前一步,靠在云逸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我听说,兵部武库司最近有一批特别的‘损耗’,走的不是寻常路子,而是通过……漕帮的私船运出去的。目的地嘛……好像是东南方向。”
东南方向?云逸心中一震,京城有两条运河,一条南北,一条东西。东南方向的运河向东一直通往东海,而那里正是靖海大将军戚远镇守的海疆!难道这批军械……
“那多谢钱老板的消息了。”云逸不动声色地拱手,“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