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黑石岛”的地点。信中不仅明确了交接暗号、时间,还清晰列出了“星陨阁”为此支付酬金的数额——黄金五千两,以及支付方式——通过江南“通海钱庄”进行交割。落款处,那枚抽象的、仿佛星辰坠落的诡异印章,在书记官特意展示下,清晰可见。
这封密信的内容,如同第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大堂内激起千层浪。虽然之前已有风声,但当如此具体的叛国行径被赤裸裸地公之于众时,依旧引起了阵阵压抑的惊呼和难以置信的低语。
文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嘴唇微微翕动,但依旧强自镇定,冷哼一声:“哼,单凭几封来历不明、笔迹模仿、印章伪造的信件,就想定老夫通敌叛国之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谁知这不是某些人处心积虑,模仿老夫笔迹,私刻印章,精心设计的圈套?!”
“笔迹或可仿,印章或可造,”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理寺卿狄怀英此时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历经无数案件磨砺出的、穿透人心的权威性,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直视文渊,“那这凝聚你文相毕生‘心血’的‘百官谱’,又该作何解释?难道这满朝文武,上百位官员的隐私、把柄、乃至收受你文府好处的记录,也都是他人能够凭空捏造、罗织出来的不成?”他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另一旁被几名衙役合力抬上来、厚厚一摞几乎有半人高的册子。
衙役们依令,将那名册小心翼翼地翻开数页,展示给堂上众人观看。虽然无法看清全部,但那清晰工整的字迹,分门别类的记录,以及上面赫然在列的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官职、以及后面触目惊心的“某年某月某日,收受纹银xx两,于xx别院”、“其子xx于某案中有舞弊之嫌,证据在此”、“其有龙阳之癖,与某伶人往来密切”等等详尽记录,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脊背发凉!
堂下顿时响起一片更加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之前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明显的骚动。这“百官谱”带来的冲击力,远比那些涉及海外的密信来得更直接,更骇人听闻!它赤裸裸地、毫不留情地揭示了文渊是如何通过系统性地掌控官员隐私、进行大规模利益输送,编织起一张笼罩整个朝堂的、庞大而恐怖的权力网络,将公器化为私用,操控着帝国的运转。不少位列下首负责记录的低级官员,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文渊的额头肉眼可见地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辞在此等堪称“史诗级”的铁证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他试图维持的镇定外壳,出现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痕。
“还有这些,”云逸捕捉到他心神动摇的瞬间,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你与朔风关守将、靖海大将军麾下参将、以及幽州、晋王等藩王的密信抄本,其中言辞暧昧,多有试探拉拢,逾越人臣本分,其心可诛!还有这尊你密室中供奉的、来路不明的‘寂灭星尊’邪神像,这些配置惑心乱智、放大欲望的禁药器具……文渊,你口口声声忠于朝廷,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吗?事到如今,面对这些,你还有何话说?!”
随着云逸的话语,衙役们将一匣匣密信抄本、那尊造型奇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神像、以及那些装着颜色诡异药粉和液体的瓶瓶罐罐、画满扭曲符号的皮卷,一一呈上堂前,陈列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着那尊熟悉的、曾寄托了他长生与力量野望的神像,以及那些他秘密配置、用以控制他人的邪药器具,文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发自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这些证据,尤其是那尊邪神像和禁药,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阴暗、也最不容于世俗礼法与帝国律法的角落,是他连在亲信面前都极少显露的最终底线。
“不……不是这样的……那些信是……是寻常问候……是……是……”他语无伦次,脸色惨白,试图寻找蹩脚的借口,但在如山铁证和三位主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