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环节,都有相应的书证、物证或人证支撑,将文渊及其党羽的罪行,牢牢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书记官的笔在特制的卷宗纸上飞快地舞动着,沙沙作响,如同春蚕食叶,将这桩帝国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宰相通敌叛国、结党营私、信奉邪神的重特大案件,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地载入史册,也为后续的定罪量刑,提供了最坚实的基础。
当文渊在最后一份按有他鲜红指印和亲笔签名的、汇总其主要罪行的供状上,完成画押之后,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彻底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物,望着大堂高高的穹顶,再无一丝生气,只剩下等待最终审判的麻木。
周正明看着面前书案上那厚厚一叠墨迹未干的供状,以及旁边堆积如山的证物清单,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他转向云逸和狄怀英,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坚定:“铁证如山,供认不讳。文渊所犯之罪,桩桩件件,皆证据确凿,其本人亦已画押认罪。此案,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可定了。”
狄怀英缓缓点头,老成持重的脸上满是凝重与肃穆,他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沉声道:“案情之重大,牵连之广泛,影响之深远,实乃国朝罕见。文渊虽已认罪,然其党羽尚未尽数清查,其所供述之海外势力‘星陨阁’更是心腹大患。依律,需立刻将此次审讯结果与全部卷宗证物,加急呈报陛下,恭请圣裁!最终如何定罪,如何处置涉案人员,如何应对海外威胁,皆需陛下乾坤独断。”
云逸站起身,目光扫过堂下如同失去魂魄般的文渊,心中并无太多奸佞伏法的快意,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如同巨石压胸般的感觉。文渊的伏法,是罪有应得,是正义的伸张。但他临死前供出的关于“星陨阁”的疯狂图谋、关于那尊邪神“寂灭星尊”、以及关于搜寻“圣血者”的骇人信息,却像一片更加浓郁、更加深不可测的乌云,沉重地笼罩在他的心头,也笼罩在帝国未来的天空之上。
“将人犯文渊押回天牢最深处,加派三倍守卫,十二时辰轮班看守,饮食医药严格检查,没有本官与周大人、狄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云逸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衙役首领高声应命,指挥手下将瘫软的文渊如同拖死狗般架了起来。
“所有审讯卷宗、证物清单、以及相关涉案人员口供,即刻进行最后核对,用印封存!由我等三人联署,即刻送往宫中,面呈陛下!”云逸继续吩咐,目光转向周正明和狄怀英。
周正明与狄怀英皆肃然点头。当下,三人也顾不上休息,立刻指挥所属官员,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卷宗整理与封存工作之中。刑部大堂内,灯火通明,人影忙碌,直到夜幕降临,这份承载着帝国巨大伤疤与未来走向的沉重卷宗,才被小心翼翼地装入特制的铜匣,由一队精锐禁军护送,直奔皇城大内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