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看看能不能敲诈点买路财,捞点实惠。”
“既然如此,那就跟他谈谈。能不动刀兵,尽量不动。”云逸心中立刻有了清晰的计划。硬闯虽然凭借他们这支精锐小队的战力未必会输,但难免会出现伤亡,而且会彻底得罪死这条地头蛇,对后续在落鹰峡内查案百害而无一利。他整理了一下因为赶路而略显凌乱的衣袍,对左右沉声吩咐道:“石猛,韩护卫,你们两人各带五名身手最好的兄弟,随我过去会会这位孙当家。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先拔刀。其他人,由剩下的弟兄带领,原地依托地形戒备,听从韩护卫手下弟兄的指挥,没有我发出的明确信号,绝不许轻举妄动!”
“头儿!这太危险了!万一那孙子不讲规矩……”石猛依旧不放心,急声劝阻。
“无妨,既然是号称‘一阵风’,总得亲自去听听,这风到底往哪边吹,风里带着什么味儿。”云逸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从容与自信。他体内那已化为环状气旋的六品不破境真元缓缓加速流转,一股雄浑的力量感充盈四肢百骸,淡薄而坚韧的护体罡气在皮肤下层隐而不发,给了他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足够底气。
当下,云逸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一马当先,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拐角处走去。石猛和韩护卫两人,如同最忠诚的护卫,一左一右,落后半个身位紧随其后,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前方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再后面,是十名精心挑选出来的、煞气最重、眼神最凶悍的京营老兵,他们沉默地排成简单的护卫阵型,步伐统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给前方的谈判者提供了最坚实的后盾。
一行人坦然地转过那如同獠牙般的岩壁拐角,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同时也瞬间被一股剑拔弩张、几乎凝成实质的紧张感所笼罩。一片不算太大的碎石滩涂展现在眼前,地面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和砂砾。滩涂上,果然如斥候所言,明晃晃站着二三十个穿着杂乱不堪、颜色各异的皮袄、手持各式各样兵刃——从缺口的长刀到自制的狼牙棒,甚至还有粪叉——的汉子,一个个眼神凶狠,面露不善,如同盯上猎物的饿狼。为首一人,个子不高,精瘦得像是常年吃不饱饭,却偏偏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甚至有些滑稽的暗红色绸面袄子,尖嘴猴腮,嘴唇上留着一撇修剪得还算整齐的小胡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闪烁着精明与算计的光芒,正是“一阵风”孙黑子。他身后站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物,也都是一脸彪悍,肌肉贲张,显然都是亡命之徒。
更让人心悸的是,两侧那近乎垂直的、光秃秃的陡峭崖壁上,清晰地露出了十几个弓箭手的身影,他们或蹲或趴,冰冷的箭镞在峡谷缝隙透下的微弱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牢牢锁定了刚刚走出拐角的云逸等人,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瞬间倾泻下死亡的箭雨。
“站住!哪条道上的朋友?懂不懂落鹰峡的规矩?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敢闯我‘一阵风’的地盘,是他娘的活腻歪了,想来投胎吗?”孙黑子尖着嗓子,刻意拔高了音调喊道,试图营造出一种凶狠的气势,但他那双不断在云逸等人装备和面容上扫视的眼睛深处,却难以掩饰地藏着一丝谨慎、狐疑和小心翼翼的打量。他混迹落鹰峡多年,能在几股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下来,靠的就是这份眼力和审时度势的能力。眼前这十几个人,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那份如山岳般沉凝的气势、精良统一的制式装备、以及眼神中透出的那种见惯了生死血火的漠然,绝不是普通商队护卫或者那些只为求财的小股马贼能有的。这让他心里直打鼓,不敢立刻下令攻击。
云逸在距离对方大约十步左右的地方稳稳站定,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他目光平静如水,缓缓扫过孙黑子那张写满精明与警惕的脸,以及他身后那群虽然凶狠却隐隐透着些许不安的匪众,最后目光如实质般定格在孙黑子脸上,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股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从容与威严:“来的可是‘一阵风’孙当家当面?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