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老火长带来的信息,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座灯塔,虽然依旧遥远朦胧,却指明了前进的大方向。
云逸与戚明月商议后,决定双线并进。
一方面,针对“四海商行”的调查悄然启动。
此事牵涉角洲,跨州越府,需格外谨慎。
戚明月动用了其父戚远在军中的部分关系,以及水师在沿海各港口布下的暗线,开始秘密搜集关于“四海商行”的背景、股东、贸易往来等一切信息。
同时,对“福昌号”上其他俘虏的审讯也在持续,希望能挖掘出更多关于这个陆上枢纽的细节。另一方面,寻找完整海图或准确航线的任务更为艰巨。
洪涛表示会尽力回忆,并发动他那些仍在跑船、见识广博的老关系暗中留意。云逸则让雷豹设法联系北境徐锐留下的、可能涉及海外情报的渠道,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他知道,想要找到星陨阁的老巢,一张完整的海图至关重要。就在这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一封来自京城的加密信件,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云逸手中。
信是徐锐写来的。前半部分肯定了云逸在东南的进展,尤其对成功打击“福昌号”并获取关键线索表示赞赏。
但后半部分的内容,却让云逸的心情陡然凝重起来。徐锐在信中提及,文渊虽已伏法,但其党羽残余势力并未完全肃清,朝中暗流涌动。
更重要的是,他收到密报,有一股不明势力正在暗中调查二十年前的“萧妃案”以及与之相关的宫廷旧事,似乎与云逸的身世之谜有所关联。
徐锐提醒云逸,京城的水比他离开时更深了,让他务必小心,在东南行事也要把握好分寸,避免授人以柄。
信的末尾,徐锐还透露了一个消息:鉴于东南海疆局势日趋复杂,且涉及海外势力,朝廷有意加强靖海大将军府的权责,可能会派遣一位重量级的“观风使”南下,名义上巡视海防,实则也有协调、监督之意。
让云逸有所准备。放下信笺,云逸久久沉默。京城的暗流果然蔓延到了东南,甚至开始触及他身世的核心。这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而那位即将南下的“观风使”,是敌是友?又会给目前的局面带来何种变数?他将徐锐信中的部分内容(隐去了关于身世的具体细节)告知了戚明月。
戚明月听完,秀眉微蹙:“朝堂之事,错综复杂。不过,只要我等行得正、立得直,一心为公,便无需畏惧。至于观风使……”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只要其不干扰我等剿匪查案,便以礼相待;若其别有用心,我东南水师,也非任人拿捏之辈。”
她的态度明确而坚定,给了云逸一些支持。但云逸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数日后,关于“四海商行”的初步调查信息陆续汇总回来。这家商行背景果然不简单,表面由几位角洲富商控股,实则资金往来复杂,与多家有海外背景的商号关系密切,而且……其名下除了“福昌号”,还有另外两艘大型海船,行踪不定,据说常跑南洋远线。
“看来,这‘四海商行’是星陨阁在内陆的一个重要钱袋子和运输枢纽。”云逸看着汇总的信息,沉吟道,“必须想办法拔掉它,至少也要重创它,断了星陨阁这条重要的物资和情报通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戚明月更为谨慎,“角洲非我等辖区,贸然行动恐生枝节。
需搜集更确凿的证据,或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与角洲地方协同行动。”云逸同意她的看法。
打草惊蛇是下策。就在他们苦思如何对“四海商行”下手之际,一个意外的机会送上门来。这日,李小三在码头“闲逛”时,听到几个来自角洲的商船水手在酒肆里吹嘘,说他们家主人(正是“四海商行”的一位股东)即将在角洲举办一场盛大的寿宴,广邀宾客,排场极大。“寿宴?”云逸听到这个消息,眼中精光一闪。
这种大型公开场合,往往是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