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如,我们揪出了‘福昌号’,找到了海图线索,现在角州也有了进展。每一次潮水退去,总会留下些东西。”
戚明月转过头,看向云逸。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让他平日略显锐利的轮廓温和了许多。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说得对。”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些许重担,“是我有些……矫情了。可能是这雨下得人心里也潮湿了。”
“人之常情。”云逸理解地说道,“肩负重任,难免有感到疲惫的时候。”他想起了徐锐,想起了京城的风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隔着昏黄的灯光,在永州港的雨夜里,第一次抛开官职与任务,像两个寻常的朋友般,聊起了彼此背负的压力与偶尔的迷茫。没有过多的言语,却有一种无声的理解在空气中流淌。
过了许久,雨势渐小。戚明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恢复了平日清冷的神色,但眼神比来时柔和了许多:“夜已深,不打扰云特使休息了。角州那边,我会让雷豹继续跟进,有消息再报。”
“好,戚将军也早些歇息。”云逸将她送至门口。
戚明月走到廊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永州雨季潮湿,注意保暖。”说完,便快步走入淅淅沥沥的雨幕中,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云逸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廊道,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带来的、混合着雨汽和淡淡冷香的气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体内那奔涌的真气,不知何时已平复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急于突破的躁动,而是变得更加沉凝、圆融。
他隐隐感觉到,与戚明月这番雨夜的交心,似乎无形中契合了“自如”境某种“心念通达、不滞于物”的意境。突破的契机,或许就在这不经意间,更近了一步。
关上门,云逸重新坐回桌前,目光落在角州的信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