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环不语,只是端起一杯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庆脸上笑容就愈发灿烂,居然主动站起身,將手搭在贾环的肩膀上,笑著开口就道:“环哥儿,这事儿若是成了,我也不会白白让你操劳。此番行军粮草调动,我也参与一部分。”
“你我相识一场,环哥儿,我明人不说暗话,这行军打仗的油水,可比你府上库房的锁头还鬆快!单说粮草採买这一项,户部拨十万两银子,沿途州县漂没”三成,经手官吏火耗”两成,剩下的...嘿嘿,掺些陈米沙土,横竖饿不死那些丘八便是。”
“更莫说那些军械鎧甲,不说像是什么锈刀,擦层油充新货,烂甲刷遍漆报精良,倒手就是翻倍的利!这事儿就算咱们不做的那么过分。但是那些藏战后缴获——金佛唐卡、
玛瑙蜜蜡,隨便报个战损”,够养活三辈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庆还眯著眼睛捻手指,活脱脱就是一个钱串子的样子。
贾环低头,浅酌了一口茶水,眼神却是微微冷了下来。
见贾环不说话,只是低头吃茶,庆还以为他这是心动了,於是便又扭过身,自顾自地坐下,转身便笑著品起这里的茶水来。
一边尝了,他一边摇头就道:“环哥儿,你这龙井虽好,到底比不上父皇那边的雨前贡品龙井。且此时喝,未免过了时节。我这里倒是给你留了一份武夷山那几株老茶树。”
“你可要知道,统共就出了三斤大红袍,连父皇那儿都只得了半斤!这茶啊,采的是三叶抱一芽的顶嫩青。这滋味儿——那叫一个香!”
话语落下,贾环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脸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瞧著不那么真切,只是开口:“茶,我谢过九爷,但还是不吃了。”
老九脸色一变,凝眸就朝贾环看去。
就见贾环淡声开口:“九爷,这钱財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事情轻重缓急,九爷可要分清楚。银钱这事儿,以九爷的手腕,什么时候赚不回来何苦偏要在这个上面动手脚九爷可是想好了,若是陛下知道了,天子煌煌威仪,龙威浩荡,九爷——又是否能够承受呢”
庆闻言,神色颇有些惊疑不定。
先前八哥让他使力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这些话。
只是——这兵马粮草贪墨一事,这不是开朝以来,素有的风气吗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便是父皇也是这般认为。
只不过是因为父皇年纪大了,对於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这种事情,才多了起来。
可是,早不抓,晚不抓,父皇当真偏偏会在这个时候抓吗
庆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只是他嘴上还强撑著,在那嘴硬:“这种小事,怎会惊动父皇环哥儿你怕是不知晓,这次去藏地平乱,先锋营还有秦錚在。秦錚乃是我八哥摩下的少年英才,身负神力,说起来,怕是比你也丝毫不逊色。此番爭夺先锋营大將之职,秦錚力压大哥麾下的將领,就是父皇都对他寄予眾望,只等著秦錚立下功劳,到时候便又是一番可塑之才。”
对於庆暗暗拿贾环,同这位秦錚相较量的说法,贾环笑了笑,表情似乎很是真诚,看起来完美无瑕,无懈可击:“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祝秦將军凯旋而归了。”
庆一哽。
这贾环——难不成就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吗
贾环確实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眼下更关注的,是庆话中另外的一些细节。
秦錚——力压大皇子手下的將领,才夺得了这个先锋营大將之职
就是不知道,眼下大皇子庆禔心中,又是如何思虑了。
大皇子府中。
此刻。
就像是贾环心中揣测的一样,眼下的庆禔,著实有一些恼怒,甚至不顾书房內还有旁人在,就猛地將茶盏摜在案上,指节捏得发白:“老八倒是好手段,连先锋营的差事都敢伸手来抢!那秦錚算什么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