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或‘界限的模糊’,是异常力量最活跃的时刻。如果书库的挂钟真的敲响十三下,那可能意味着那里的规则将暂时失效,或者……进入一种极度混乱的危险状态。”
然后,陈教授看向艾文,目光锐利:“至于《夜访者日志》……我怀疑,那可能不是陷阱。”
艾文一愣:“不是陷阱?可是那个假管理员……”
“假管理员引诱你,是为了让你触碰‘本源之书’支付代价。但它提到《夜访者日志》可能另有目的。”陈教授分析道,“想想看,真正的管理员一直在通过便签给你提示,从《庚辰年失踪者名录:附录》到‘快跑’,再到这张‘代价’警告。如果《夜访者日志》是纯粹的陷阱,真正的管理员很可能会给出更明确的回避指示,但它没有。或许……《夜访者日志》本身蕴含着重要的信息,只是获取它的过程极其危险,假管理员想利用这个过程来害你。”
这个解读让艾文背后发凉。如果《夜访者日志》是关键信息源,那他必须去面对它。但这无疑是再次踏入虎口。
“你需要做出选择,艾文。”陈教授沉重地说,“要么,彻底放弃,想办法摆脱这个印记——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方法;要么,就只能按照它给出的‘生路’提示走下去,在‘钟声十三下’之前找到‘本源之书’,但这过程九死一生。而《夜访者日志》,可能是这条生路上的重要路标。”
艾文看着手中那张“代价”便签,又摸了摸口袋里异变的借阅卡。放弃?他已经被深度标记,能逃到哪里?更何况,那起失踪案,那些被“归档”的人,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退缩,他迟早也会变成“附录”里的一个名字,或者书架上的一本“拾遗”。
他抬起头,眼中虽然还有恐惧,但更多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教授,我没有退路了。我必须回去。下一次,我会去找《夜访者日志》。”
陈教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刻满模糊符文的木牌,递给艾文:“这是我年轻时在一个老道士那里得来的,说是能辟邪安神。不知道对那种地方有没有用,你带着吧,也许能让你保持一刻清醒。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守住自己的心神是最重要的。”
艾文接过木牌,触手有一种温润的感觉,让他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谢谢您,教授。”
离开陈教授家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却无法照亮艾文心中的阴霾。他知道,下一次进入书库,将是真正的决战。他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如何避开假管理员,如何定位《夜访者日志》,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钟声十三下”。
他回到出租屋,反锁好门,拉上窗帘。他将所有的规则、便签、附录记录重新梳理,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和漏洞。假管理员似乎在他强烈追寻某个目标时更容易出现,并且能窥探到他的部分意图。那么,下次进入,他需要更好地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或者,利用这种窥探,反过来设置陷阱?
借阅卡上的纹路像活物一样,偶尔会传来微弱的悸动,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艾文摩挲着陈教授给的木牌,感受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夜晚再次降临。艾文没有急着出发,他一直等到接近子夜时分。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恐惧,更带着一种近乎冷静的疯狂。他检查了背包里的东西:铅笔、盐、哨子、圣水、木牌,还有那份《庚辰年失踪者名录:附录》的复印稿(原件他不敢再带进去)。
当他第三次(或许是第四次?时间感已经有些模糊)站在书库门前时,他的眼神已经不同。他推开门,清冷的光线洒下,书库依旧寂静,但他能感觉到,暗流更加汹涌了。
他没有直接走向任何特定区域,而是像普通读者一样,先在文学区和科学区漫无目的地浏览,偶尔抽出一本书翻看几页,但心思完全不在书上。他在观察,在感知。借阅卡在口袋里微微发热,上面的纹路似乎与整个书库产生着某种共鸣。
他注意到,那个假管理员没有立刻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