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戏说不定还能用——就算不用,摆着看也舒坦。”
王婶把草堆里藏的烤土豆捡出来,分给大家:“拿着路上吃,热乎的。”她摸着草堆,眼里有点舍不得,“这草堆我得好好捆捆,带回老家当柴烧,也算没白来一趟。”
林羽站在破庙中央,看着空荡荡的神龛,缺了胳膊的泥菩萨还在那儿,脸上的光斑慢慢移动,像在眨眼。他忽然发现神龛底下压着张纸,抽出来一看,是张揉皱的剧本,上面有小郑画的鬼脸,还有小雅写的“加油”,字迹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热乎劲儿。
“这也得带走。”林羽把剧本叠好,放进兜里,像揣了个小秘密。
大家扛着道具往车上走,冰面在脚下慢慢融化,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小郑回头望了眼破庙,忽然喊:“咱们合张影吧!跟这破庙拍张照!”
“好主意!”老张放下手里的马灯,招呼大家站好。王婶把烤土豆塞给每个人,说“手里有东西才自然”;小雅把布偶露在外面,说“得让它也露露脸”;小郑故意把破棉袄的口子扯得更大,说“这样才够狼狈”。
相机“咔嚓”一声,把晨光、冰面、破庙,还有一群笑哈哈的人,都装进了框里。照片里,老张的军大衣没系扣,王婶的围裙沾着粥渍,小郑的棉袄豁着口,小雅的布偶露着耳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汗,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走了!”老张拍了拍手,率先往车上走,“下一站拍火车站的戏,道具组记得把那盏马灯带上,候车室里用得着——当年的火车站,可不就靠这玩意儿照明?”
车开的时候,林羽回头望了眼破庙,它孤零零地站在晨光里,门还敞着半扇,像在说“常回来看看”。风刮过庙顶的枯草,沙沙响,像在哼王婶没唱完的小曲。
“你们说,”林羽忽然问,“多年以后,会不会有人在这破庙里,捡到咱们掉的东西?比如小郑的鬼脸,小雅的布偶毛?”
“肯定会!”小郑啃着烤土豆,含糊不清地说,“到时候他们就会想,这儿以前肯定有群有意思的人,拍了部有意思的戏。”
车窗外的风景慢慢往后退,冰面化成了水,顺着沟沟坎坎流走,像在跟过去的日子告别。林羽摸了摸兜里的剧本,又看了看堆在角落里的瓦罐、马灯、破麻袋,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这些看似没用的“废话”,这些磨破的、漏了的、沾着土的旧物件,其实都是时光的脚印,一步一步,把过去的故事,轻轻踩进了现在的日子里。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脚印,继续往前走。毕竟,路还长着呢,戏,也还得接着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