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涧的晨雾还未散尽,渊麟剑已在林澈手中嗡鸣。剑身在晨光里流转着暗蓝光泽,剑穗上的墨玉坠子与他识海中的镇魂经残片隐隐共鸣——自昨日凝练神识后,他与这柄剑的联系似乎又深了一层,握住剑柄时,甚至能“听”到剑内封存的微弱地脉声。
“文府宗的人到了。”林月抱着灵脉引从涧边回来,发梢还沾着露水,“李长老带了三位弟子,说带来了‘锁灵阵’的破解图谱,是文府宗古籍里翻到的。”她话音刚落,谷口便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一位身着青衫、手持书卷的老者正缓步走来,正是守心会的李长老,身后跟着的弟子怀里都抱着沉甸甸的竹简。
“林小友,”李长老捋着胡须,将一卷竹简递过来,竹简上用朱砂绘着繁复的阵纹,“这是三百年前一位化神修士留下的手记,里面记载着‘锁灵阵’的衍变轨迹。你看这里——”他指尖点向阵纹中心的黑点,“阵眼并非实心,而是由七十二道‘蚀神丝’缠绕而成,需以强韧神识斩断,再用至阳灵力净化。”
林澈接过竹简时,渊麟剑突然轻颤,剑身上浮现出与阵纹相似的纹路。他心中一动:“难道渊麟剑与这阵法有关?”
“不止有关。”水怜月的声音从谷外传来,她身着寒水阁标志性的月白裙,裙摆沾着些霜花,显然是刚从极寒荒原方向赶回,“寒水阁的古籍记载,渊麟剑的铸材中混有‘灵脉晶’,能感应天地间的阵法节点。方才我在飞升台外围探查,发现锁灵阵的蚀神丝,正与渊麟剑的气息相冲。”她走到林澈身边,指尖轻触剑身,“清月师妹的翠灵手能净化邪力,你的渊麟剑可破阵眼,再加上文府宗的图谱……破阵的把握至少有七成。”
“焚火宗的人也快到了。”叶凝霜从涧底走来,灵犀剑上还沾着晨露,“他们宗主说,会带‘焚天焰’来,至阳之火正好克制蚀神丝的阴邪。”她看向李长老,“只是文府宗的弟子擅长推演,不擅近战,真要破阵,还需焚火宗和寒水阁的弟子正面牵制。”
李长老抚掌笑道:“这正是老朽带弟子来的目的。我们已根据图谱推演出蚀神丝的运转规律,等会儿我让弟子用‘文心笔’在空中画出轨迹,你们按轨迹攻击即可。”他忽然压低声音,“另外,文府宗在中域的暗线传来消息,魔影殿最近频繁调动玄阴宗余党,似乎在飞升台附近挖掘什么,恐怕不止是守着锁灵阵那么简单。”
林澈的目光落在渊麟剑上,剑身上的纹路已与竹简上的阵纹完全重合。他运转镇魂经,神识顺着剑身蔓延开去,竟“看”到剑内封存着一缕微弱的灵族气息——与母亲留下的兽皮卷气息如出一辙。“他们在找‘灵族封印’。”林澈沉声道,“飞升台底下,恐怕藏着一道远古封印,是母亲那一代灵族布下的,用来阻挡域外邪修渗透。”
“难怪!”水怜月恍然,“寒水阁的弟子在飞升台附近感应到极寒之气,并非来自地脉,而是封印松动时外泄的‘域外寒流’。”
正说着,谷外传来热浪滚滚的气息,焚火宗的弟子簇拥着一位红脸膛的壮汉走来,壮汉肩上扛着个巨大的铜炉,炉口跳动着橘红色的火焰:“林小子,焚天焰给你带来了!这火能烧邪祟,也能烤肉,等破了阵,咱们就在飞升台边烤野味儿!”正是焚火宗的宗主,性子向来爽朗。
林澈看着眼前的众人——文府宗的书卷、寒水阁的霜华、焚火宗的烈焰,还有叶凝霜的灵犀剑、苏清月的翠灵手,以及自己手中的渊麟剑……这些来自不同宗门的力量,此刻正像落星涧的地脉般,无声地交织在一起。他忽然想起守心会成立时,林岳说的那句话:“护脉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草木扎根,需得一片土壤。”
“准备出发。”林澈握紧渊麟剑,剑鸣清越,仿佛在呼应远处的飞升台,“李长老带文府宗弟子推演轨迹,水怜月率寒水阁弟子用冰系灵力冻结蚀神丝,焚火宗主负责用焚天焰净化阵眼外围,叶师姐和清月师妹随我冲击阵眼。”他顿了顿,神识在识海中流转,镇魂经的“凝神”法门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记住,我们不止是破阵,更是守住凡界修士的飞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