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冰碴,再用火焰符点燃,冰化烟消,庙里瞬间亮堂了许多。“你看这神像,”水怜月擦去神像脸上的烟灰,露出底下的木雕,“原来是尊土地公,被邪祟遮了真容。”
苏清月则留在村里,教村民用凝心草煮水,说喝了能驱散身上的浊气。她蹲在灶台前,看着老婆婆添柴,火光映着两人的脸,老婆婆忽然说:“姑娘,你们这样的修仙者,是不是都住在云里雾里的?”苏清月笑了:“以前总想着往高处飞,现在觉得,人间的烟火气,比云里暖和多了。”
等他们会合时,天已经擦黑。村里亮起了油灯,久违的笑声从各家屋里飘出来,那个抱婴儿的媳妇端来一盆煮好的红薯,热气腾腾的。“尝尝吧,刚从地窖挖的,甜着呢。”
林澈咬了口红薯,软糯的甜味混着泥土的气息在舌尖散开。他看向身边的伙伴,叶临渊正跟几个汉子比划着射箭的姿势,灵汐和老婆婆的小孙子在追一只萤火虫,水灵月则和苏清月帮着年轻媳妇哄哭闹的婴儿,婴儿含着手指,盯着水怜月发间别着的凝心草,咯咯地笑了。
“你们要走了吗?”老婆婆站在槐树下问,手里捧着个新编的草篮,里面装着满满的凝心草,“这草花期长,插在剑鞘上,既能驱邪,还好看。”
林澈接过草篮,五人向村民道别。走了老远,还能看见老婆婆和村民们站在村口挥手,油灯的光像颗颗星星,在夜色里闪闪烁烁。
“刚才清理洼地时,我好像听见土里有声音。”灵汐忽然说,“像是很多人在道谢。”
叶临渊搭箭射向夜空,箭尖拖着道光弧,照亮了前路:“那是怨气散了,那些被缠着的魂魄投胎去了。咱们这趟,不光是除了邪,还积了德。”
苏清月摸着发间的凝心草,叶片上还沾着点夜露:“以前总觉得修炼就是为了变强,现在才懂,能护住这些灯火,比飞升成仙更实在。”
林澈低头看了看草篮里的凝心草,又抬头望了望远处村落的灯火,忽然觉得,所谓的道,从来不在云端,而在这些带着温度的人间烟火里。他握紧了剑柄,剑鞘上插着的凝心草轻轻晃动,在夜色里漾开淡淡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