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融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三日内传遍了凡界的每个角落。望川台旁的空地上,很快搭起了数十个木棚,修仙界的修士带着灵木、晶石来,世俗界的工匠扛着刨子、针线到,连洛水城的孩童都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野果——那是他们能拿出的“见面礼”。
“这灵木太硬,凡铁削不动啊。”一个老木匠摸着手里泛着灵光的紫檀木,眉头皱成疙瘩。旁边的修士立刻取出一把刻着符文的刻刀递过去:“试试这个,注入一丝灵力就能用,和你们的铁刨子手感差不多。”老木匠半信半疑地接过,试着推了一下,木屑竟像雪花般簌簌落下,惊得他眼睛瞪成了铜铃:“神了!这玩意儿比俺用了三十年的家伙什还顺手!”
不远处,苏清月正和几个世俗界的药农围在药篓旁。“这是‘凝露草’,夜里会凝结灵露,治风寒最好。”她拿起一株带着晨露的灵草,“但它根须怕晒,得像你们种薄荷那样搭遮阳棚,只是棚顶要留缝隙,让月光能漏进来。”药农们听得认真,其中一个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棚架的样式:“俺懂了,就跟给菜苗搭凉棚一个理,就是得算准月亮起落的角度呗?”苏清月笑着点头,指尖的灵光轻轻落在药农画的线条上,那线条竟泛起淡绿,勾勒出更精准的角度——是她用灵力校准了月光轨迹。
叶临渊被一群孩童围着,手里攥着支铁箭。“哥哥,你的箭能飞多远?”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脸问。叶临渊弯下腰,将箭递给她:“试试?用你扔石子的力气拉弓就行,这箭会跟着你的心意走。”小姑娘咬着唇拉开弓,箭“嗖”地飞出,竟稳稳落在不远处的靶心——那靶心是用稻草人做的,胸口还贴着张画歪了的笑脸。孩子们欢呼起来,拉着叶临渊教他们“会拐弯的箭”,他耐心地教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仿佛想起了当年在桃花林里,教弟弟射箭的日子。
灵汐的画案就摆在木棚边,她正帮一位绣娘描花样。绣娘手里的丝线是用灵蚕吐的丝染的,寻常绣针穿不过,灵汐便用灵力在针尖裹了层薄气:“这样就好,你看,线能顺着针走。”绣娘试着绣了一针,丝线在布上竟泛起微光,绣出的牡丹像是要从布上绽开来。“这哪是绣牡丹啊,”绣娘啧啧称奇,“这是把春天绣进布里了!”
林澈站在木棚中央,看着这一切。老木匠用灵木雕出了带灵力的犁,耕起地来事半功倍;药农采的凡界草药与灵草混在一起,熬出的药汤既治病又养灵;孩子们用修士给的简易法器,在空地上玩着“捉灵影”的游戏,笑声震得棚顶的露水都落了下来。
忽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灵汐画案上的纸——那是幅未完成的《交融图》,上面已有了木匠、药农、修士、孩童的身影,此刻被风掀起的边角处,正慢慢晕出一片新的墨迹:远处的城墙上,修仙界的符文与世俗界的灯笼并排挂着,符文的光映着灯笼的红,在夜空中织成一片温暖的网。
“林澈!”叶临渊挥着手喊他,“快来试试这把木弓,老木匠说加了灵木心,凡人也能拉开!”
林澈笑着走过去,接过那把带着木头清香的弓。弓身上,老木匠刻的花纹里,还嵌着修士注入的灵纹,两种痕迹交织在一起,像极了此刻的凡界——既有木头的厚重,又有灵光的轻盈,既有凡人的烟火,又有修士的清辉。
他知道,交融从不是一方吞噬另一方,而是像这把弓一样,木的纹理与灵的纹路彼此嵌合,才能弹出最有力的箭,才能让这凡界的天地,既容得下修仙者的剑,也盛得下普通人的犁,既听得见灵力流动的轻响,也闻得到灶台上飘来的饭香。
夕阳西下时,木棚顶上飘起了炊烟,是几个妇人用修士带来的灵米和凡界的腊肉,煮了一大锅粥。香气混着灵木的清香、草药的微苦、孩童的笑闹,在晚风里漫开,成了凡界最生动的味道。
望川台的交融会办得比预想中更热闹。晨光刚漫过东边的山尖,木棚区就飘起了炊烟——张婶提着陶罐,正把修士们送来的灵米倒进凡界的陶锅,灶膛里烧的是修仙界特有的“明心木”,火苗蓝莹莹的,不冒烟,却把粥熬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