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闪过一丝厉色。他毕生修为岂容如此折辱？他将体内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不再追求浩大声势，而是极致凝聚于指尖，循着他在凡界剑道巅峰时领悟的那一丝“无物不斩”的意念，并指如剑，迎着鞭影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嗤”声。
那来势汹汹的蚀骨鞭，竟从中断为两截！断裂处光滑如镜。
司徒煞愣住了，所有矿奴也愣住了。
“你……你敢毁我法器？！”司徒煞又惊又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一个刚飞升的下界贱奴，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
林澈自己也微微喘息，这一击几乎抽空了他刚恢复的少许力量。但他明白，此刻绝不能露怯。他强提一口气，冷冷地看向司徒煞：“现在，我可以去挖矿了吗？”
司徒煞脸色变幻，终究没敢再动手。他狠狠瞪了林澈一眼，捡起断鞭，撂下句“你给我等着”，便转身离去。他摸不清这个新飞升者的底细。
洞窟内暂时恢复了死寂，但所有矿奴看林澈的眼神都变了，多了几分敬畏，也多了几分同情——得罪了监工，日后怕是难熬了。
深夜，林澈正在熟悉仙源力的运转，白天那个和他说话的老者悄悄爬了过来。
“道友……你，你闯大祸了。”老者声音颤抖，递过来一块劣质的仙元石，“快吸收恢复些力气，找机会……逃吧。”
“逃？往哪逃？”林澈接过仙元石，感受到其中精纯的能量，缓缓吸收。
“不知道……但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老者剧烈咳嗽起来，气息越发萎靡，“老朽……不行了。道友你非常人，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死死抓住林澈的手，将一枚沾着血的冰冷玉简塞入他手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道：“去……去‘陨星墟’……找……找一个叫‘墨渊’的人……凡界……我们都是棋子……魔影教……天灵族……他们在……”
话语戛然而止，老者头一歪，气绝身亡。他身上的镣铐失去光泽，变得如同凡铁。
林澈握着那枚带血的玉简，心中巨浪滔天。
凡界的血海深仇，飞升后的屈辱为奴，垂死者的临终遗言……一切线索都指向灵界深处那张无形的巨网。
魔影教！天灵族！
原来，凡界的恩怨，真的只是灵界的一场游戏么？
林澈缓缓握紧玉简，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看向洞外那一片压抑、陌生的灵界天空，眼中不再是空茫，而是燃起了比在凡界复仇时更加冰冷、更加坚定的火焰。
灵界，我林澈来了。这次，我要掀翻的，是这整盘棋局！
（第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