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表情,问道:“你家里没来人吗?”大概在她的观念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患者跟前应该围满了一大帮家属才对。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他们都在外地,还没来得及通知。”小妹一家在港城,就算现在通知他们,也不可能半夜赶路来岛城啊。
护士似乎理解了我的难处,安慰我说:“没事,你去交吧,把门开着就行,对面就是护士站,我们会过来照看的。”听到她这么说,我稍微安心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只能先去交费取血浆了。
我感激涕零地谢过她,然后拿着钱和缴费单,像离弦的箭一样朝楼下飞奔而去。
等我交完费,提着领来的两袋血浆匆匆上楼后,又急忙赶到对面的护士站,将它们交给了值班护士。“大夫,我丈夫单位的人送他住院时没交费吗?”直到这时,我才如梦初醒,赶忙问道。她敲了几下键盘,说道:“他们领导让人签过字后,只办了个空号住院,这里显示没有交任何费用。你得赶快交押金,千万别耽误了后续的治疗。”
我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的住院单,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直到护士再三催促,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所谓的“签字”,不过是把人送进医院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费用,他们却根本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重症监护室里,缓缓关上了门,也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在外。望着被各种仪器环绕着的黎远山,我的心如刀绞,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房间里那长长的灯管,依旧如同走廊里的白炽灯一般,无情地照射着病床上远山那惨白如纸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