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别院的那间厢房里。
气氛压抑得可怕。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刘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动作有些踉跄,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那张原本就有些扭曲的脸,此刻更是狰狞得像个恶鬼。
肌肉抽搐,五官移位。
脸颊上,那一个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高高肿起,泛着紫红色的淤血。
都是他刚才自己扇的。
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对自己下狠手。
很用力。
每一巴掌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现在还在火辣辣地疼。
像被烙铁烙过一样。
但他感觉不到疼。
或者说,肉体上的疼痛已经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觉覆盖。
他只感觉到了耻辱。
烧心蚀骨般的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堂堂黑风寨二当家。
在这山寨里,除了寨主风老大,就数他最大。
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给吓跪了!
双膝发软,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
还当着春桃那个贱人的面,像条狗一样求饶!
磕头如捣蒜,什么尊严都不要了。
这要是传出去。
被寨子里的兄弟知道,被江湖上的朋友知道。
他刘彪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还怎么服众?
谁还会怕他?
“哐当!”
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
红木凳子飞出去,撞在墙上,瞬间散架。
眼珠子里布满了红血丝。
猩红一片,几乎要滴出血来。
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散发着危险而疯狂的气息。
床上的春桃早就吓晕过去了。
在赵沐宸离开,刘彪开始自残的时候,她就眼皮一翻,彻底失去了知觉。
像条死鱼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衣衫不整,毫无生气。
刘彪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个愚蠢的女人,已经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他现在只想杀人。
用最残忍的方式。
只想把那个小白脸碎尸万段!
挫骨扬灰!
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来人!”
刘彪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沙哑得像是破风箱。
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门外立刻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
都是他精心培养的打手,绝对的心腹。
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钢刀。
刀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一个个凶神恶煞。
身上带着浓重的煞气。
“二爷!”
领头的一个大汉,脸上横着一道刀疤。
从左边眉骨一直划到右边嘴角,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那是刘彪的心腹,叫张麻子。
心狠手辣,对刘彪唯命是从。
张麻子看着屋里这一片狼藉,又看了看刘彪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心里猛地一惊。
眼皮直跳。
这谁啊?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把二爷打成这样?
不想活了?
刘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膛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样。
他一把揪住张麻子的衣领。
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张麻子提起来。
把那张满是唾沫星子的大脸凑了过去。
几乎要贴到张麻子的鼻子上。
“叫人!”
“把咱们的人都叫上!”
“所有信得过的兄弟,一个不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