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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定到!”
挂了电话,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发小白玲,好像也是这个周末返校。
中城和她学校的方向,正好顺路。
他找出白玲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汪明哥?”电话那头传来白玲清脆悦耳的声音。
“是我。你是不是后天回学校?”
“对呀!我正愁怎么去车站呢!”
“别愁了,我正好要去中城一趟,顺路捎你过去。”
“真的吗?!”白玲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惊喜。
“太好了!谢谢汪明哥!”
次日清晨,阳光正好。
汪明开着他那辆半新不旧的君威,准时停在了白玲家的小区楼下。
不多时,白玲就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跑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她的父母。
白父白清鹧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盆兰花,叶片青翠欲滴,花苞含苞待放,显然是名贵品种。
他亲自拉开车后门,将那盆兰花仔仔细细地安置在座位上,生怕有颠簸。
“小汪啊,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了。”
白清鹧转过身,紧紧握住汪明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
长辈的热情,汪明实在无法拒绝,只能客气地回应:“白叔叔,您太客气了,就是顺路的事。”
汽车缓缓驶离小区。
白清鹧望着远去的车尾,忍不住对身旁的妻子感叹:“你看,多好的一对啊,郎才女貌。”
白母却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想得美!汪建洲那关,你能过得去?”
提到这个名字,白清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摇了摇头。
“这个老汪……我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车内,气氛却是一片轻松。
汪明专注地开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身旁的白玲哼着一首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轻快的旋律在小小的空间里流淌,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明媚而温暖。
君威在国道上平稳地飞驰,车窗半开,裹挟着田野气息的暖风灌了进来,吹动着白玲额前的碎发。
“汪明哥,你这车技可以啊,比我爸开得还稳。”
白玲侧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汪明单手扶着方向盘,嘴角微微上扬:“没办法,熟能生巧。以前在锦都,天天堵在三环上,脾气和车技都是那时候磨出来的。”
“锦都……”白玲的眼神里流露出向往。
“那一定很繁华吧?”
“繁华是繁华,但也累。”汪明淡淡地回应,目光掠过前方一望无际的公路。
前世三十年的浮沉,于他而言,已是过眼云烟。
那种纸醉金迷、身不由己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谈地聊着,从学校的趣闻聊到南城的变化,气氛轻松得恰到好处。
白玲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里的泉水,冲淡了汪明连日来积攒的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