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着,话都说不完整。.墈′书~君? *首,发,
“我……我把一笔账做错了……王科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骂了一顿……”
汪明见她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递过去一张纸巾。
“张科长平时不是总在会上表扬你,说你做事认真,是这批实习生里最出挑的吗?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晓月接过纸巾,擤了擤鼻子,红着眼圈,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他说我……说我审核不严,尽职调查形同虚设,差点就给一家搞民间借贷的骗子公司放了款,要是真出了事,咱们整个支行都得跟着吃挂落……”
民间借贷?
汪明眉梢一挑,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这四个字在银行系统里,就跟地雷差不多,谁踩谁死。
“具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不着急。”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量,像一块压舱石,让李晓月慌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是……是锦绣纺织的一笔贷款,他们申请八百万,用来更新一批德国进口的设备。”
李晓月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我上周刚去他们厂里做过实地考察,厂房、流水线、财务报表,所有东西都符合咱们行的授信条件,绝对是优质客户!所以我才……”
“所以在你的报告里给了建议通过?”
汪明替她把话说完。
李晓月重重地点了点头。-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结果呢?”
“结果今天上科室终审会,张科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份资料,当着所有人的面拍在桌子上!”
李晓月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资料上说,锦绣纺织正在南城搞民间集资,对外宣传的年回报率,高达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
汪明心里咯噔一下。
“张科长当场就发火了,指着我的鼻子骂。”
李晓月模仿着张科长的语气,又气又委屈。
“李晓月!你动动你的脑子!整个纺织行业的平均毛利率才多少?百分之十都顶天了!他拿什么给人家百分之二十的回报?拿咱们银行的钱去填他们集资的窟窿吗?这种企业,一分钱都不能放!”
汪明听完,陷入了沉思。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餐盘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科长的话,糙是糙了点,但理一点不糙。
主营业务的利润,根本无法覆盖如此畸高的资金成本。
这笔钱一旦到手,十有八九不会用在所谓的设备更新上,而是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进滚烫的楼市或者疯狂的股市里去兴风作浪。
一旦资金链断裂,银行这八百万贷款,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肉包子打狗”。
见汪明不说话,李晓月急了,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可是汪哥,我觉得锦绣纺织的底子不坏啊!他们是三家国际运动品牌的代工厂,订单都排到明年了,这么多年一直安安分分地做主业,在南城口碑很好的。~小¢税·宅~ ¨蕪!错~内!容/他们老板姜少华,也是个很实在的人……”
这个信息,反倒引起了汪明的兴趣。
一家专注主业的优质企业,为什么会去碰民间集资这种高压线?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看着李晓月那张写满我不服的小脸,心中一动。
“这样,下午你把锦绣纺织的全套材料,拿到我办公室来。”
“啊?”李晓月一愣。
“我帮你看看。”汪明语气平淡道。
下午,汪明在办公室里,仔仔细细地翻阅着那份厚厚的卷宗。
正如李晓月所言,锦绣纺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