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右手队员打开防护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看不清边界的黑色空间——没有灯光,没有墙壁,只有脚下金属地板反射出微弱的冷光,仿佛踏进宇宙的缝隙。?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正对面,一面巨大的弧形玻璃墙嵌在虚无中,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凝视着外面幽暗、深不见底的海底。
o5-1站在办公桌后,背对着九尾狐。
他身形高瘦,肩胛骨在灰白制服下微微凸起,双手交叠在背后,指节因常年握笔而略显粗大。
他的白发剪得极短,几乎贴着头皮,脖颈处有几道旧疤,像是被某种非人之物撕咬过,又或是自己刻下的惩戒。
他一动不动,仿佛与那片漆黑的海融为一体,连呼吸都融进了水压的低鸣里。
九尾狐缓步走入。
靴底敲击金属地面的声音被吸进虚空,唯有身后安全门缓缓闭合时液压系统发出的“嘶——咔”声,像一根针扎破了寂静,留下令人不适的余响。~e~z?k/s,w·.?n~e^t*
“九尾。”o5-1没转身,声音干涩如枯叶碾碎“再一次使用它,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九尾狐停下脚步,微微仰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扯了扯嘴角“感觉人快裂开了一样……嘶……不过也确实裂开了。”
o5-1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仿佛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悄弯了一下嘴角,但转瞬即逝。
他依旧望着玻璃外那片吞噬光线的深海,语气平淡“没事的,你会慢慢习惯的。”
九尾狐没应声。他只是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左手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点暗色——不是血,是培养仓中残留的凝固的营养液。
他早已学会不挣扎,不质问,甚至不期待。
可这不代表他麻木。
片刻后,他歪了歪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所以?”
他盯着o5-1那副挺直如刀锋的背影,忽然嗤笑出声,带着点沙哑的自嘲“跟以前一样?打我一巴掌,再塞颗甜枣?还是又一次用‘使命’‘责任’这些漂亮词儿,把我钉回指挥位上?”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微\趣\小^说~ _首^发-
o5-1终于转过身。
他的脸比印象中更苍老——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像是能剖开皮肉直视灵魂。
皱纹不是岁月温柔的馈赠,而是无数个不眠之夜与抉择刻下的刑痕。
他似乎从未动用过监管者的特权延缓衰老,仿佛刻意保留这份残损,作为对权力的警惕,或赎罪。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内务部那份标着“绝密”的评估报告浮现在脑海:【对象代号九尾狐,精神稳定性无法评估,情感抑制机制高度激活,其个人心理及思维框架较为特殊……】
最终,他只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沉重得压弯了空气。
九尾狐看着他。
两人之间明明只有十步之遥,却像隔着浓雾弥漫的峡谷。
他能感觉到o5-1的目光——不是审视下属,不是评估武器,而是在看一件尚未完成的作品,一把尚未饮饱血的剑。
冰冷,克制,却又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
九尾狐忽然觉得轻松了。
他迈步向前,战术靴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回响,每一步都像踩碎一层伪装。
走到办公桌前,他双手撑在冰冷的合金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直视o5-1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一号,我们做过交易。内容从未变过。你们守约,我就履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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